第3章 刀法剔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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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这个方位呀！

    刚才，钢刀正是沿着这轨迹，一刀克敌。甚至，在钢刀及体的紧要关头，清晰地感觉到了刀势，就将要重伤林海的前一刻，微微收力。否则，肆意地一刀下去，即便林海不被开膛破肚了，也难逃重伤收场。在那一刻，刀法的收放之间，那可是完完全全、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了，完全地把握住了那份欠缺。

    呼呼呼！

    沿着完美的轨迹，刀光连闪。

    可是，这沿着了那轨迹，练习之间，怎么还是分明感觉到了不对呢。

    明明挥斩着的，就是那没有了一丝空缺的、完美的、克敌致胜的刀法呀。可怎么着，挥斩着、挥斩着，渐渐地，就感觉完美没有了，是否能克敌致胜也越来越模糊，斩出钢刀的轨迹，也是那么地别扭起来。这刀法，真能克敌致胜？好像平常练刀，比这刀法，更灵动、更完美的，也比比皆是。不过，若是挥斩出平常练刀，最最完美的刀法，面对七道剑光，又能克敌致胜吗？

    克敌致胜的关键，到底是什么？

    随即，挥斩的刀法越别扭。整个脑子里的思维，也渐渐地、越来越混乱。

    不行！

    不能再这么练下去了。

    林天宇心里一个警醒，赶紧地收了刀，再仔细地拂刀，站立了好久好久。然后，锵！钢刀入鞘。再找了块较平整的青石板处，盘膝坐下。先是什么都不想了，就这么静静地坐着、坐着。到了整个脑子里的思维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活络的时候，才重新在脑海里，来来回回、反反复复、一遍一遍，演练起克敌致胜的那一刀。

    一刀切下，正中七道剑光，唯一漏洞。时机完美、角度无可挑剔。刀法呢？嗯，刀法吗？现在再认真地回头看来，那个时候的刀法，分明些许慌乱、僵硬有余、力道过老、甚至，比武间，都差点给对手开膛破肚啦。若是再流畅些、再灵动些、力度再把握得完美些、再……

    嗯，不对！怎么自己又完全得陷在刀法里了。

    不能这样子陷在刀法里了，应该探寻那克敌致胜的关键。

    那关键是什么呢？

    那么，除了刀法本身。当时，又有什么与平常的练刀不同的、不一样的东西呢？

    嗯！

    然后，一刀而出——致胜。

    那一刀、那一刀，当时的，时机、角度、嗯、对、就是时机、角度。

    那个时刻里，七道剑光破空而来，瞬息临身。就在那个刹那，自己死死盯住了就要及身的七道剑光，甚至整个身心全都融入到剑的韵律当中，冷静得现在回想起来，都匪夷所思。是个人，在剑光就要临身的一刻，都难免恐惧、畏缩、犹疑……而失却先机。可就在剑光就要临身的危机之中，他却冷静得犹如一个，事不关己的旁观者——剑光偏右一点，一丝漏洞，一刀顺着漏洞切了进去。是成功、或是死得更惨，在那一刻里，完全没了心情去考虑。终于，效果完美。

    真是变态！林天宇在心里，吐槽了一句，自己面对七道剑光时的冷静。

    当时那时机和角度，若是再一次面对着七道剑光，还能把握得那么准吗？

    只怕未必——

    嗯！刀法的欠缺——当是修炼到了，能随时随地，进入到了那犹如剑光临身的危机时刻、依然那么冷静的、变态的、全身心地投入进去，发现到七道剑光中，唯一一丝漏洞的那种状态。当然了，把这一线欠缺，练到极致了、练得完美了，自是也不用再在那么危机的时刻里，进入那状态。而是要能随时随地进入那状态，发现了对手招式中的漏洞，然后，还得再有着余暇时间，从容挥刀。

    若果真如此，每次对敌，都能完美发现对手招式中的漏洞、然后，再去把握住了那漏洞。再从漏洞处，一刀而入。那么，以弱胜强，岂不是易如反掌、信手拈来？

    若能练到这绝技了，还用得着百练刀法吗？刀法，练得那么灵动、那么完美，好像也没那么太重要了？反正，就是沿着漏洞一刀而入，刀法灵动些、僵硬些，也没太多区别呗。

    ……

    嗯！不对！不是这样。

    若没有了百炼刀法，又如何能培养出了那份眼力劲。若没有了百炼刀法，即便是让你发现漏洞了，你又能来得及挥刀而入吗？

    林天宇只觉额头一阵冒汗——

    幸亏即时发现，否则，岂非是要荒废刀法了吗？

    ……

    刷——刷——刷——

    渐渐地，阵阵头昏脑胀时，林天宇起身舞刀。边舞刀，边回忆曾经看到过的、家族训练场上的、一招一式，细细感悟着每个招式中的漏洞，挥刀而入。

    天色又渐渐昏暗下来。

    林天宇收刀。然后，一路随手比划着，走走停停，回了酒楼。

    和父母打过招呼，进了后厨，摘菜、刷盘子，再草草吃过一点，就开始了一直以来最喜欢做的事——剔骨。

    手握剔骨弯刀，轻轻划过，狭小的骨肉衔接处，弯刀自在地游走纹理之间，无声、轻柔，片片肉滑落，不破坏自然的纹理、不斩断内里的筋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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