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还有什么尊严!”
“活着,只要活着,那就是尊严!”陈幸紧紧地抓住了文峰的膀子,“我已经找到了对付继续腐蚀的方法,相信我,我能救活他们,他们是伤员,你不能杀死他们,他们有选择继续活下去的权利!你要是杀死他们,你就是杀人犯!杀人犯!”他冲着文峰撕心裂肺的大叫着。
“没有时间了,我们要净化这个区域了,我要赶在那个信号发送到太空前净化这里,重伤的人我无法带走。”文峰冷冷看着陈幸说道,说完他一回头对着身后的战士喊道:“立刻送军医们上飞机!”言罢甩开陈幸的手,径直走入野战医院的帐篷里。
“你是个杀人犯!你是恶魔!你以后一定会下地狱的!混蛋!刽子手!”陈幸被两个五大三粗的战士驾着走向不远处轰鸣着的直升机,他挣扎着回头向着那个恶魔大叫着。
一进帐篷,看着床上痛苦着呻咛着的重伤员们,文峰“噗通”的跪在地上向着眼前的伤员们“咚咚咚”的叩了3个响头,“兄弟们,我送你们上路了。你们在前面等着我,我一会就来。”说着他站了起来,一挥手,身后数十名头戴防毒面具的军人拿着针管向着伤员们走去。“我保证,你们会走的很安详,没有任何痛苦。”文峰一边向着里屋走着,一边默默的说着。
内屋里,一个金发的中年人安静的躺在床上,他的周身插满了管子,看到文峰低沉的走了进来,他忍住痛苦,勉强的对着文峰笑了笑:“你把他们都送走了吗?恶魔。”
“都走了,没有任何的痛苦。”文峰擦拭了下眼角的泪痕走到了他的床前。“对不起,我无法带你走。”文峰努力的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弗拉基米尔,原谅我。”
“那些外星混蛋都杀死了吗?”马雅艰难的转过了头看着文峰。
“是的,为了不让毒素扩散,我们马上要净化这里。”文峰把一只试管注射进了点滴的药瓶里。
“感谢上帝,我们赢了。”马雅看着天空喃喃的说道。“不要哭,我的男孩,你做的对,我希望有尊严的死去。”
“可是……可是……”文峰忽然跪倒了马雅的床前,“我……我无法接受你就这么的离开。你是我的朋友,像父亲一样的朋友。”文峰再也无法内心的悲伤,失声痛哭起来,是啊,从小就没有父母,从来没有感受过父爱,自从马雅成为他的搭档,这个大大咧咧的中年鄂罗斯大叔让他第一次感觉到了父亲般的爱护和关心。这一年多来,他感到马雅就是他的依靠,他的避风港。这一次,马雅就是为了掩护他,才被击中。
“不要哭,这不像你的风格,我的男孩,我能看穿你的内心,你的内心一半光明圣洁,一半漆黑阴冷,但是那漆黑中还有着一丝的明亮。”马雅颤抖的手无力的按在了文峰的头顶上。“我知道你打算看我死后就开枪自杀吧,放弃这个可耻的念头吧。不要死,我不予许你死,我的孩子,把我带回鄂罗斯。”说完马雅再无气息。
“弗拉基米尔……我带你回家……”文峰默默的站了起来,看着心电图已成一条直线,他的对着马雅的尸体举起了手,手掌中喷出一团烈焰,“我带你回家。”
“他是我的朋友,我的搭档,我的父亲般的朋友。”最后一滴酒滴落在了石碑上溅起一丝酒花,“最后……是我……亲手杀了他……”文峰的眼角涌出了泪水,“5年了,我再一次来看你,弗拉基米尔。”
何宝宝坐在草地上默默的看着他,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没心没肺的人,没想到你竟然是个如此重情重义的人。真的,我也在陪着你伤心。这个人一定很值得敬佩,如果他活着,我也一定会和他成为朋友的吧。
文峰丢掉了空酒瓶,从墓台上拿起小提琴,夹在腮下,拉起了一曲悲凉幽凄的曲子,这曲子仿佛在向着坟墓里的人诉说着什么,凄凉而优美。他的泪水不断地滴在琴身上。
何宝宝在一旁看着夕阳下拉着小提琴的文峰不由得看的呆了,他真的好帅,好英俊,这曲子真的很好听,听得我真的很想哭。
“请问,您是我爸爸的朋友吗?”那个金发的小女孩从松树林里走了出来,“我叫卡秋沙,这个曲子是我爸爸写给我妈妈的。”
“是的,我是你爸爸的朋友,这个就是他托我送给你的礼物。”文峰回头笑着看着那个女孩,把小提琴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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