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有极大的好处。
二人既知这酒珍贵,便欲运功吸纳酒力,谁知这酒力固然如丝缕般纤细,却也如丝一般滑腻,并不受二人妖气的牵引,苏媚暗自尝试着换了真气,也仍旧无法引得动分毫。
金瞳老者看了二人一眼,哂道:“得饮美酒本是乐事,若还要分心练功,岂不大煞风景?这酒力来自天地,亦归于天地,却是不受人力所左右。顺天而行,天地之力自可尽为己用!”老者说完不再看二人,再次闭上双眼去品味这天地之间孕育的珍贵美酒去了。
老者本是随口一说,盖因近日修行中悟到了天行有常的道理,有感而发,原没指望二人能听明白。谁知苏媚听在耳中,却想起了自己前世的那个世界,人类对自然的过度开发破坏,导致了环境恶化,最终自身反受其害。因此苏媚也有感而发道:“前辈说的是!一个人便是有盖世神功,那也是借天之力,贪天之功。若是逆天而行,终难免被上天惩罚,反受其害。”
“呵呵!小姑娘有点意思。”老者诧异的看了苏媚一眼,却道:“那照你这么说,咱们什么都不用做了,只需坐着等死便是,生老病死可不就是天意所在么?”
“那却不然!”许是饮了这寒冰火酒的缘故,苏媚一时忘了这是个刚认识片刻的危险人物,如同前世在网上与人辩论一般,开始阐述自己的观点。“天之道,日行月缺,自有其规律。依其规律便是顺天而行,天道亦人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又岂是什么都不用做的懒惰之道?”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天道亦是竞争之道。天道有其规律,生灵却可以发现其规律,顺应其规律,使自己能在竞争中胜出。发现规则,顺应规则,使自己成为规则的一部分,方是真正的天人合一之道。”
那酒原本便不多,一人只一小杯,说话间三人已不知不觉饮干了杯中美酒。
“哈哈哈哈!”老者仰天长笑,多日来心中隐隐约约悟到的天道至理,此时被苏媚言语一点,竟有豁然开朗的感觉。“好!好一个天人合一!姑娘的师承可能见告么?”
在老者想来,苏媚年纪轻轻,以方才在攀岩时所表现的功力,不该有此感悟,想来是其师门长辈所教授。但她能将这些理论理解融汇,以自己的话说出来,这份领悟,已是十分的了不起。
岂知这个问题却问倒了苏媚,她哪里来的什么师父?自己的妖气修为全靠这具身体本来的记忆,真气修为则来自一本游戏中带来的秘籍,剑术却是从玉简中自学的,至于狩猎……老者显然并不是问的这方面。自己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瞎学瞎闹,却实在没认真拜过一个师父。
苏媚虽然编过什么华山派、风青羊的瞎话来骗过李劲,但这位老前辈风仪气度尽皆让她心折,这些瞎话却是说不出口。况且老者本领甚高,想来见多识广,若是随口胡说被其当面拆穿反而不美。是以老者随口而出的这个问题,苏媚竟一时答不上来。
“若不方便见告,却也不需为难,我不过是随口一问而已。”老者见苏媚踌躇不答,却以为她师门有类似不得随意在外提起师承什么的奇怪规矩。
“倒不是不方便,只是苏媚不幸,如今早已没了师长,除了这个亦徒亦弟的徒儿外,已是孤魂野鬼一个。”
“这却是老朽的不是了!问到了姑娘的伤心事,老朽乃无心之失,尚请姑娘勿怪。”
“前辈无需客气,直呼苏媚姓名即可。”
“那好,我便叫你的名字媚娘。”
“正该如此!”
“我乃是鹰族的金瞳,媚娘你也无需总是以前辈相称。”
李劲没听明白,苏媚可是吃了一惊,没想到这老者竟是妖族同类。先前苏媚见他手雕冰杯时就有些感应,不过这金瞳对妖气控制力实在太好,竟无丝毫逸散,是以她也不敢肯定。如今他亲口说出,才证实了苏媚先前的猜测。而另一方面,苏媚却又放下心来,既是同类,她便无须担心二人身怀妖气的事被他发现了。
“苏媚(李劲)见过金老!”当下二人重新向金瞳见礼。
“呵呵!今日得聆高论,茅塞顿开,原该好好谢过媚娘才是,只是这雪峰之上除了冰雪再无他物……”说着,金瞳双眼在冰殿中乱瞟,似是想找出什么东西来答谢苏媚。蓦地,金瞳目光一凝,看到了躺在墙角的一件物事,笑道:“不如便让我来露一手,把这松狸灸了,借花献佛,款待二位。”说着便要动手。
“今天喝了前辈的美酒,这庖厨之事焉能让前辈动手?”苏媚抢着将那松狸抢在手中,便欲将其开膛破肚细细整治。
“慢来慢来!”岂知金瞳面上竟现出焦急之色,显是怕苏媚不知其法,胡乱整治,浪费了好食材。
苏媚见他表情,想起自己确是没有学过如何烹饪松狸,便是连它的名称,也是今日方才从金瞳这里得知。想起方才金瞳烹酒时那优美娴熟的动作,想来这松狸的整治也必大有学问,于是她不再坚持,微有些讪讪的将松狸递给了金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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