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澜庭笑嘻嘻的上前,将无面的剑用扇子推出去几分,用手拍了拍祁嬴肩膀:“无面是说,白雀的死祁兄若是不管,无面就自己替白雀报仇。如是祁兄还看在白雀是蓝衣卫的人,就把祝长安杀了,祭白雀。”
“爷,若是您还当蓝衣卫是兄弟,凡恳请下令追杀祝长安,以祭白雀姐!”凡埋着头,声音闷闷的。
祁嬴微迷眸子,看了看无面手中搁自己脖子前的长剑和一脸笑嘻嘻模样当和事佬的澜庭。
澜庭是看祁嬴久不出声,收回挡去长剑的扇子:“祁兄,这是不愿,那就由我们自己出面了。”话落,无面就将手中高举的长剑收了回去,看似个要自己动手解决这事。
祁嬴眸子中情绪变化无常,藏袖中的手收了又放,放了又收紧攥成拳。若是祝长安和哑巴落澜庭手中祁嬴倒还放心,若是无面,那就万不能让她插手此事。既然无面都先承白雀是蓝衣卫的人,自然就得由蓝衣卫自己来解决,稍假于无面之手,祝长安安危有哑巴在也放心不下,毕竟哑巴只有一个。倒不如放自己手下,也能第一时间确保祝长安是在自己眼皮底下。便缓缓道:“蓝衣卫从今日起追杀祝长安,死要见尸活要见人。”
“是!”蓝衣卫齐声应下,便消失在四周,只留东琅和凡两人,几人良久无话。
祁嬴回过身去看那地上面貌全无的白雀,心里于情于理是不太愿意相信,可还是会不禁去思量:祝长安到底是不是杀白雀的凶手。最终还是深吸一口气,又将目光投向徘徊在竹林里挥之不去的雾气,究竟事实是什么,跟这雾又有什么两样。只能等明日一早雾散天清就知晓了。
祝长安。
京都上空一轮圆月当空,如霜花的月光洒在城内的每个角落里,染得这城啊,庄重神圣,倒是有些讽刺。
忽然想到有人说的一句‘人为利益而生,为利益而亡’倒是应景,活脱脱的把这都城里活着的每个人点得不偏不倚。
城都以西的金琉阁三楼窗口处,一男子披衣侧立窗前,如一泓清泉的眸子俯视这城内的灯火通明。一阵夜风拂来扬起那人的衣角料子,房内的烛光也被窗外带进的夜风吹的一晃一晃的,一阵明一阵暗。
忽而,从房梁上跃下一黑衣人来,单膝跪下冲窗前的人默首抱拳:“大人,一切准备就绪。”
窗前那人好似没听见,只将披肩的衣裳拢了拢,道:“天快转凉了。”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金琉阁院落外的深巷里,打更人一声比一声响亮的钻进人耳膜里去,让人十分的安心。
不久那人对着窗外轻声道:“小心行事。”
屋内黑衣人应下,起身就消失在房屋内。那烛光也只是晃了一下火苗就跟被风吹过,仿若这房屋里一直就披衣一人立窗前赏月。
数日后。
青城坞子以西的那片仙人居里,一切如平常那般有些许白衣小生畅游于其中,吟诗作乐,还不是千篇一律的吟这仙人居如何。
若是有人再往竹林深处走便会看到祝家墓,也会发现石碑旁不知何时多出一座新碑来,上印刻有小篆的“祝氏娘子”单单四字。
石碑前还有一堆刚烧不久的火堆,风一吹就四分五散,一张烧黄的残卷在地上滚了几圈就被风带上天去,一展就是女子清秀的字体。
生不能同守,死亦同穴眠。
一辆普通的马车快速的从青城出,一路朝北。
此时长有青苔的城墙上,祁嬴从木桩后出来,著墨衣背着手站城墙边缘。只身一人伫立于之上,目光随着那辆出城的马车远去,留一路烟尘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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