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日夜兼程,第三日应该回到青城了。而青城在北方与护城河源头相隔千里,按理来说是不会出现在护城河里。
“爷,阿鸠的尸体经河水浸泡再有经验的仵作也不能确定准确的死亡时间。”一旁的沅看明白祁嬴的意思,把仵作给的尸检提及的时间补充道:“死亡时间大概确定在昨日申时。”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经水浸泡的尸体手脚处呈白色收缩状,死亡时间在沅的基础上朝前再推一日。”澜庭用折扇掩口鼻,用手指了指阿鸠的手脚,确实如澜庭所说皮肤泡软膨胀呈白色收缩状的现象。
“那就是前日的申时。”
“正好是我回京的第二日,阿鸠刚出京都地界。”祁嬴恍然大悟,继续道:“有人在杀害阿鸠后将尸体停放于一处有水池塘或护城上游分流,今早再把阿鸠的尸体投放护城河中故意让人发现,加上仵作给的不确定死亡时间,以此蛊惑我们以为阿鸠是昨日死亡,这样我们就会把杀手定位在青城方向而不是京都。”
“京都有人要对祁兄你。”澜庭将目光投向祁嬴,现在的京都局势虽说对刚回京的祁嬴而言不利,并且对方又处于暗处,敌我难分。原以为那些人要对祁嬴做什么也不会忙这几日先出头,现阿鸠被杀害,看来蛰伏在暗处的人开始蠢蠢欲动了。
“沅,你派几名暗卫送阿鸠回禄山好好安葬,顺便把家师请来。”
“是。”沅闪身出隔间,就剩祁嬴,澜庭和从头至尾沉默寡言的无面在。
“祁兄,你现在明有国君,暗有小人,前后受敌。不如把留守青城的风无等人召回,以确保你的安全。”
“风无他们还不能召回京都,既然有人是冲着我来的,如果再召回风无等人,定会有人借故做文章。”祁嬴用手拂去阿鸠额前的湿发,继续说:“阿鸠会被杀害,这京都里看来是不乏能人异士,与其独自面对,我也不能再把蓝衣卫推出去任人宰杀。”
“祁兄。”
“澜庭你不必再说了,既然有人要我进这个局,我不进也得进了。”祁嬴现在有些明白祝长安了。
这世道当真不是谁想远离就能远离的,祝长安远离三年以一种恶名的方式回到世人眼中。而他祁嬴,远离十年,终究也还不是远离不了这权政阴谋的魔爪,压抑感自四方袭来,压得祁嬴喘不过气。
皇城尚书房。
祁渊负手立于窗前,一盆君兰刚浇过水,翠绿的叶尖顶着晶莹的水珠。
“这事调查如何?”
“回禀国君,那具男尸死于颈动脉失血过多,经仵作检验死亡时间是昨日申时。”明子年蓝衣内衬白衫,黑发用一根玄色发带束头顶,挺直腰身站在祁渊身后五步开外。继续道:“除去男尸衣裳,仅右颈侧插一支刻有祝字的玉簪。”
说完明子年就从怀里掏出一包白绢,打开一支簪身泛红的玉簪放手掌上。
祁渊回身到明子年前,微眯双眸,细细打量这只玉簪。反问道:“子年你有何感想?”
“依下官拙见,这只玉簪小而精致,再经仵作察看确定是女子所用。不过能把簪身三分之二插入一武艺傍身的强健男子颈上,怕不可能是女子所为;再者,这玉簪能准确无误插入颈动脉造成男子失血过多而死,对人体穴位血管走向定是了如指掌,能有这般造诣的不是医者就是杀手。”
“如果那女子是名杀手呢?”祁渊将玉簪拿到手中,对着窗外直射进来的阳光,玉簪簪身呈乳白通透无任何杂质,想来是用料不凡,在看这玉簪的雕刻工艺,精细到簪身上的玉兰花瓣纹路,能有这般手艺的在京都仅一家,而且只有一个人能雕刻得如此细腻。南城淤兰斋燕青无书之手,
“如果是女子的话,那么玉簪刻有祝字,就是那女子的姓了,仅需寻出祝姓的女性杀手就可结案。”
“哈哈,子年,如果真是女子的话手力也不可能这般大。虽说人的脖颈是人体最脆弱的部位,你也说能将玉簪三分之二簪身插入一武艺傍身强健男子侧颈手力之大只能是一名成年男子,寡人稍加推疑你就全盘否定,你啊。”祁渊摇了摇头,将玉簪放回明子年手心,至书案前,拾起一支狼毫沾了黑墨就在宣纸上潦草几笔。淡声道:“子年你派人将玉簪送自祁王府,只需说那玉簪是杀害男尸的凶器,其它勿要多言。”
“下官明白。”
“去吧。”
明子年将玉簪用白绢包裹好又重新放入怀中,双手抱拳后就退了出去。
祁渊将刚几笔写的宣纸拿起,祝长安三字赫然出现在宣纸上,墨迹未干。
“祝长安。”
当天下午,明子年就派小厮送玉簪自祁王府,正好祁嬴同沅二人处理好阿鸠的后事刚回到府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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