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那女人就是在青城你喊的仙人,瞧你那神情跟当时的简直一模一样,起初在青城没有见过,那日细瞧还真有那么仙人的滋味,就像供奉在天山顶的一张天女图,不食人间烟火,不像待在人间的,雪花。”
说完,阿里日昭没有在看向纳兰迦图,眯着眼睛看着久久盘旋在上空的雄鹰,在远就是蓝到发深的天空。
雪花,是这世间最美的花,也是最令人惋惜的。
“迦图,冬季马上就要来了,天山上的花又要盛开,带那女人去看看,没准,狼师全体将士也能有个姑娘看上。”顿了顿,说:“浮丘明年初春就要迎娶他美丽的未婚妻,作为主帅,迦图你也该为自己做打算,那女人我看就不错。”
“我也觉她不错。”纳兰迦图嘴角微微上扬。
“不错就拿下她,光说不练假把式。我北地最不缺的可就是大好男儿,等你想好表白人早就已经被别人拐走了,到时候说你纳兰迦图哭我都信。”
“两个月。”
“两个月?那我北地都攻城陷地兵指王城外了,纳兰将军!”
“三个月。”纳兰迦图顿了顿,又说道:“帕达伙食。”
“三个月……不不不,一个月就好,一个月就好。”本想着接三个月后北地就没了的话,听纳兰迦图后句话连忙改口,心想着要是按着自己想的说,帕达三个月伙食没得跑的了。还好阿里日昭反应算快,不然就应了那句‘祸从口出’了,舒了口气。
回到营地已是西边最后一抹余晖消失在地平线上,更替上星光斑驳的夜色。滚烫过的热酒滋味穿肠而过,一股热流从胃里涌上心头;在寒冷夜里喝上一壶热酒,白日里的艰苦操练也不值得挂嘴边叫人笑话了。
营帐里,一群汉子围着滚红的炭火坐一处,脚边堆放几只空酒壶。
“喂,埃贾你小子别喝太多,马上图玛就来跟你换哨了,小心站哨的时候腿脚不听使唤摔哪睡了,将军那美酒最多有的你喝的。”络腮大汉大笑着接过对面人递来的酒壶,仰头就灌了满满一大口。
“去你的吧!”埃贾轻踹了一脚络腮大汉,引得汉子们哄堂大笑。这会儿就见帘帐被外掀开,快速猫腰钻进来一人,带着一身寒气挤进人圈里,整个人也是狠不得往炭火里凑。
“图玛你这狼伢子,后面有狼追你不成,可惜我这刚喝一口的酒了。 ”络腮胡子大汉扶着洒了大半的酒壶,眼瞅着能喝上一盅酒夜里睡个好觉,谁想这图玛脚步野,唉唉,算是全孝敬北地这片土地了。
“这叫报应。”埃贾说完,用铁钳子拨了拨炭火,才起身从身后取外套穿上,带上帽子,拿上佩刀就出了去。这北方刮来的风硬生刮在人脸上,火辣辣的疼。
“嘿,埃贾你这小子。”
“哈哈,喝酒喝酒!”
……
阿里日昭一回来喝饱吃足就满足地回自己营帐,临走前还不忘把纳兰迦图桌上那盅酒顺了去。说是夜里寒得慌睡不着,喝酒暖身。
此时,纳兰迦图的牙帐里就剩他一人盘腿而坐,身旁是闭着眼皮睡觉的帕达。帐内四角各两盏明火从四面八方映在纳兰迦图身上,烧得通红的炭火噼里啪啦烘焙着烤红薯的甜香,帐外呼啸而过的北风却比这一切更清晰入耳,在这夜里听得是格外的孤寂。
睡着的帕达突然竖直耳朵抬起头来,警惕的看了一眼纹丝不动的门帐,忽而坐起来只是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纳兰迦图感应到帕达短暂的敌意,浅笑着用手一瞬又一瞬的抚摸帕达头顶的毛发。
“是客人。”
语毕,就见浮丘古弥撒进到纳兰迦图的牙帐中,身后接着跟来一从头到尾罩得黑漆漆的成年男子,只露出一双黑色的眸子。
“迦图,人来了。”浮丘古弥撒说完,就从袖口里摸出一颗婴儿拳头大小的镂空圆球递过去。
纳兰迦图接过来眼睛却并没有往那颗圆球上去,反而是借看圆球作掩饰用余光瞟向那名给人黑漆漆的男子。若不是牙帐内灯火忽明忽暗,那男子黑漆漆一身的打扮,任谁都省略了去,然而他刚进来就率先站进人的视线盲区内,这不仅让纳兰迦图产生了难得的对手间微妙的兴趣,也多留了一份注意力。
自男子进入牙帐内门帐落下隔去外界的风涌,牙帐里的气压就微妙了许多。尽管男子隐去自己的存在感,但人自身带来的气有进有出,即使微弱无力,这也让拉拢着头睡觉的帕达再次睁开了眼睛,凶光外露,嘴里就一直发出属于野兽警告入侵者的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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