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子豫拜师鬼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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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到屋里，宾主跪榻相对。

    仁伯问道：“在下与小儿在这山野小村中避世多年，从不外出，与仙师也从未谋面，仙师见面就欲行大礼，看来是深知在下的身份了。”

    那人点点头。

    “那，也让在下猜一猜仙师的身份，如何？”

    那人抚须微笑，又点点头。

    “仙师行踪飘忽，吓走假道士，又取了他的扮鬼之物，是为民除害，警示他不要再行之招摇撞骗之事；且对小儿有提点训教之意，定是对在下与小儿的出身来历，了如指掌，又似乎对小儿颇有好感，想必这中间有些渊源，只是在下见识浅薄，一时还琢磨不透；再依先生容貌，年纪怕已入古稀，却须发皆黑，神闲气定，貌似玩世不恭却又看透世间万象，颇有仙家神韵。”

    仁伯为怪人添了杯水，也给自己添了一杯，继续道：“听说世间有一位异人，无人知晓他到底是哪里人氏，虽然各国都有其行踪事迹流传，却无一定论，人称鬼谷仙师。传言此人得窥天机，无所不知；诸门学说，无所不通；阴阳卜算、兵法谋略、奇门遁术……”

    “哈哈哈……仁伯聪慧过人，博闻广识，既已猜出，不必再夸了，老朽正是鬼谷子。”

    “真是鬼谷仙师，失礼，失礼，百闻不如一见啊。”仁伯忙又躬身施礼。

    “哈哈，仁伯谬赞了，老朽只是喜欢游历山川而已，哪有那么多世人所说之能，倒是仁伯的才能被埋没，实为宋国一大损失啊。”

    仁伯不以为然道：“在下志不在彼，何谈损失。原本我也想效仿仙师，游历山川，无奈小儿顽劣，需要管束，还有这一村的乡邻，实在放心不下呀。”

    “仁伯不必多心，老朽只是感叹而已，非是为宋国而来。”

    “我这山野小村是为避世而建，四周并无名山胜景，仙师到此必然是有要事，敢问仙师……？”

    “老朽此来，实是为了子豫。”

    “哦，豫儿他……”

    “子豫与我有缘，此番前来，就是要带他去磨砺锻炼，将来可成大器啊。”

    “原来如此。”仁伯沉吟一会，说：“这小子竟有如此造化，能入仙师法眼。只是，我从小就娇惯于他，他向来顽劣，不循礼数，不谙世故，恐怕仙师要多费心了。”

    “仁伯如此放心让他跟我走，竟也不问是何缘由？”仁伯这次倒是让鬼谷子惊奇了。

    “仙师游历世间，逍遥自在，带他走，自然不是为了争名夺利。方才仙师说小儿乃天地所需之人，必然也非琐碎杂事。况且，豫儿他生性好动，隐居终不能长久，有仙师教导，我自然放心。”

    “仁伯如此心胸明智，倒让老朽惭愧了，便实情相告吧。世间将有一场神魔浩劫，波及三界，子豫乃天地不可或缺之人。老朽此番前来，就是为了寻找天定之人，早做打算，以安天地。”

    “啊，竟然会有这等事？”

    仁伯闻听大吃一惊：“想不到，这等传说之事……竟然……竟然……”他平生第一次出现了手足无措的感觉，因为他绝对相信鬼谷子不会对他说谎。

    “仁伯不必惊慌，自古邪不胜正，驱邪诛凶，除魔卫道，人神之本。浩劫起灭早有定数，天地所需之人也并非子豫一个，莫要无谓心惊。”鬼谷子宽慰道。

    仁伯定了定神，说道：“我倒不是不想让豫儿去，他能为天地所选，自然是他的造化，只是这等神魔之事，我一个凡人听来，不免顿感无力。平时我自认也算博览群书，胸有丘壑，今日方晓，我对天地所知，犹如沧海一粟啊。”

    “哈哈哈，仁伯之智已非一般啦。不过我能所告知的，也只有这些了，再多恐怕会泄露天机。”

    “仙师也不必再说了，我当然明白。那仙师打算何时动身啊？”

    “我还需要赶往中山国，最好现在就走。”

    “现在？这么急？那我叫人准备两匹马。”

    “马就不必了，倒也不是急，我想和子豫步行前往，这一路上可以教他些本事，也顺便锻炼脚力。”

    “哦，是这样，仙师想的周到。那我让豫儿进来嘱咐几句，让他也准备一下。”

    仁伯唤进子豫，让他给鬼谷子行礼。

    子豫却有些嫌弃，说道：“这老鬼，刚才还打我一巴掌，我……”

    “不得无礼，这是鬼谷子仙师，平时让你读书，读到哪儿去了，快跪下。”仁伯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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