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黑白且有恍惚的世界开始产生裂缝,然后开始崩碎,崩碎的那一刹那,一个紫色的身影出现,随后一闪而过,他的世界也陷入了沉寂的黑暗中。
当凉危再次睁开眼时,眼神中全是木然,那一幕惊悚的画面似在眼前,又似是遥远;直到一股龙涎香味飘入鼻中,才缓过神儿来,看着自己身边周遭的一切;
这个一个精致的房间,入眼的是一个淡紫的纱帐,纱帐包着自己的床榻,一个崭新的绸锦被子盖在他的身上,他的身上也不知何时被换上了一件贴身的细软的衣服;
而纱帐外是一个木质的房屋,屋内空间不算大,但一人住也不显得小,房屋中央有着一个精致的木桌,配着两三把凳子,无论桌椅,其上都有一紫色的绸缎;
墙壁上挂着几幅山水图,无题无书无款无印,真是一个单纯的山水画。
一个画着冬雪寒梅图的屏风矗立在那桌椅后面,挡住了凉危看过去的视线,一个个紫色玉珠穿掇着的帘子挂在一侧,其后隐隐看到是一个书架,上有丛书两两,盆栽几个。
而自己床头侧边,有着一扇敞开着的木窗,柔和淡黄色的黄昏之光从这里倾洒而入;而在一隅角,一立桌上有着一铜鼎,鼎盖上的纹路中正徐徐染着青烟,扩散在这小屋中,
屋中的所有东西都显得十分精致,秀美的气息在这屋内的空间中飘荡。
凉危掀开被子,掀开纱帐,然后就这么裸着脚丫下了床,慢慢地走到了那小窗子旁,把目光向外投去,外面夕阳染红着天地间的一切,一片云海在这阁楼底部,在这飘逸着的云海之中,只有几个耸立的山峰之巅透出云海,屹立出来受着夕阳的照耀;
时不时,几只鸟儿在那夕阳前飞过,拉着长长的影子。
这番景象,这般住地儿,真是似神仙快活。
凉危的记忆还是很混乱,他现在根本想不清楚到底哪一幕才是他最后见到的,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现实,又到底哪一幕才是他的梦魇。
他每每回忆到那个地牢,那恐怖的一幕就清晰的展现在他的脑海,许是空间加深了他的记忆,又或是那一幕太难忘,他不由觉得那一幕才是他最后见到的景象。
他回想到那一景象,心脏便是莫名的一阵极为痛苦的收缩,他手按着心房,回想着那一幕,嘴里呢喃着,“母亲”
可当自己听到“母亲”这一词儿,他又不住的想起了自己曾经和父亲一起在那小屋子外等候母亲为他生妹妹的时候,他记得那时他的母亲躺在床上,晕了过去,他看着那漂浮在空中的襁褓,十分害怕,
后来他的母亲醒了过来,抱住了他,然后就朦胧的记着他身上着起了红色的火焰
回忆到这儿,他却又不住思考起来,那他和他的母亲怎么会出现在那个昏暗潮湿的牢中呢,而且那精钢的门和那把精密的高级科技的指纹锁以及那男子的一身正装明显都和自己父母所住的环境,所穿的衣物不是一码事儿,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凉危沉沉地甩了甩了头,但仍没能将那混乱又模糊的记忆捋清。
但在这潜移默化间,他下意识的把与自己一起生活了近九年的时光当作了自己的记忆,可其他的也没办法当作梦魇,例如他脑海中,有着他长大后,身着正装持枪杀人的一幕。他知道那是真的,但这样有没办法与现实对应起来。
凉危想来想去竟是头大,干脆思绪一转,不再去想,这时自己抚在自己心房上的手上传来极为舒适的触感才进入到他的大脑中,他这才想起好奇,自己这是身在何处?
他转身在这房间中踱步,目光乱撒,看着所有的事物,扫罢一圈,才静静的踱至门前,豁然“咯吱”一声,拉开了门。
门槛下是一个碧石阶梯,而下是一个小巧的院落,院落的一侧边是一面青色的石壁,另一侧却是一处断崖,这之间的地域足有四丈之宽余,
由于在高空,在山顶,这小院落的断崖边上已经没有高大的植株,而是满满的地衣,青苔,而在那山壁的底部才有一些依附在山壁上的植物,绿意莹莹。
目光向前望去,一个原木色的走廊架在那里,走廊一侧是一浅浅的清池,池水乃是一条从顶峰上流下的水流,水流高势坠下,跌落时激起无数水花,而这池的边缘便是架着这个走廊,走廊下,便是那清池溢出的水流汩汩流下。
凉危被美景吸引,便踱步之走廊之上,看着另一侧的万里云海与夕阳。
思绪早已飘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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