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宽裕起来,她收拾了十几吊钱,让丈夫送到杜家庄,还给杜十奶奶。
张财主来了,他见杜仲德惹上官司,唯恐耽误了儿子读书,已经重新请了先生,这是来表示歉意的。
燕然听爹爹感谢张财主去县衙为他作证,又说,秋闱在即,自己也该好好准备功课,刚好也没时间坐馆教书。
张财主一再说对不起,非要把这个月的束,全额给付本来就只差三天,杜仲德便没有推辞,接了钱,送张财主离开。
燕然看爹爹郁郁寡欢,知道他心里不痛快:“爹爹,不值得和这样的人生气。”
杜仲德摇摇头:“听说,县太爷的师爷想介绍他同窗过去,张家早就不想要我了,爹爹刚刚听到消息,正要辞馆不做,就遇到这事儿,爹爹并不为此难过。”
“那,爹爹,虽然咱们吃了些苦头,可能和那边彻底了断,你该高兴才是。”
杜德仁动情,抚摸了一下燕然的头顶:“然儿,爹爹对不起你们。”
“爹爹,怪都怪咱们运气不好,遇到那样一家人,不是你的错啊。”
杜仲德摇摇头:“爹爹太糊涂了,竟然想和那些狼心狗肺的人讲情意。”他缓了一下,语气坚定许多,“爹爹今年一定要考上,给你娘、你哥,还有然儿争口气。”
“对,爹爹,你好好考,将来,咱家门口也立个大牌楼。”
“好!”杜仲德这一句答得豪气干云。
再说丁氏和杜伯俭、杜季显被带到县城,却被扔到了监牢里,十几天都没有过堂,徐书办悄悄带消息给女婿,原来杜叔贵在他们到达的前一晚,死了。
仵作验尸,只说是伤口溃烂致死,知县特别晦气,才打了二十大板,怎就死了人呢?
杜伯俭长出一口气,死无对证,他和杜叔贵、丁氏通了口气,一口咬定不知道杜叔贵贩私盐的事儿,也不承认杜叔贵给了家里钱。
左山知县缓了十几天,再审杜伯俭一行,什么都问不出来,只有丁氏熬刑不过,交代儿子给了她几身衣服,几件银首饰,也不值什么钱,案子拖了下来。
那边杨捕快却来告辞:“我要回省城了。”
“这个案子怎么办?”
“你处理吧。”
“我怎么处理啊,你好歹给个章程。”
杨捕快很是气恼,调他回去,便是有人使的一招釜底抽薪计,看来自己面对的人,人脉权势都很大。
杨捕头什么也没说,就这样离开了,左山知县只好把案子这样吊着,没多久,有人来找他,暗示此事不宜深挖,左山知县把罪过都安在杜叔贵身上,让杜伯俭交了百两银子的罚金,便放了人。
老杜大院一家人都进了监狱,全村人拍手称快,没想到才两个月,他们竟然又回来了,杜伯俭的秀才功名都还在,没人不说老天不公的。
“怎就把这一家祸害放出来了?”大磨盘前,胡家庄的妇女见面打招呼,便是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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