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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山只合奇人住,我意逍遥天地间。朝看峰峦云冉冉,暮听洞壑水潺潺。
倏忽间,韩山童和林雪在山上住了半年有余。期间,两人练功、习剑为主业,余暇或在道观打扫庭除,清理荒秽。或放马林间,寻花问草;或打猎喂养丽丽母子,陪它们玩耍;或游山玩水,怡情遣兴,足迹遍及潜山诸峰,唯有天柱峰因其险峻突兀,两人尚未登顶。这日子过得极是逍遥自在,不觉寂寥。两人这般朝夕相处,形影不离,感情自然升温极快,何况处身此地没有第二人。只是因为林雪的矜持,两人才没到耳鬓斯磨的地步。不过,彼此的心目之中,早已经亲密无间。
此时,两人的“乾坤剑法”也已经练得颇有心得。这套剑法,乾剑、坤剑都是八招六十四式,乾剑依先天八卦作步,剑招浑厚刚强,大开大合。坤剑依后天八卦作步,阴柔迅捷,飘逸轻灵。单练之时,这两套剑法似乎完全不相干。合练之后,两人发现两套剑法一阴一阳,一刚一柔,你退则我进,我进则你退,你攻我来守,我守你又攻,相反相成,相互呼应,真是奥妙无穷。韩山童以前练剑,都是单练,没与人合练过。所以虽然他的乾剑练得很娴熟,配合却得林雪指点。
经过半年的练习,两人的配合已经有了默契。其中一人只要递个眼神,做个手势,对方马上能心领神会,进退之间,也有一种珠连壁合,相得益彰的感觉。
这日,两人又一次合练“乾坤剑法”,剑势乍起,两人一个脚踩先天八卦,一个足步后天八卦,双双先慢后快,旋而一个化身成龙,一个变身成凤,或盘旋、或徘徊,身影重重,莫辨真假。两人手中之剑跟着闪动,先时剑花寂寥,若寒星点点,续而寒光吞吐,似梨花皑皑,再续剑光大盛,如波光粼粼。两人的剑从未接触,但阴阳二气相互感应,如磁铁相吸,如水乳相融,如胶漆相结,密不透风。
盘旋间,两人忽的双双进步,长剑同时刺出,剑尖相接,形成了一条直线。而后两人继续游步绕圈,两把剑仿佛永久地连在了一起,始终不偏不倚、不离不弃。走了三圈,始终如一,两人便又忽的停步,相视一笑,各自收剑。
林雪收了剑,不自禁欢呼道:“太好了,我们总算把这套‘龙凤剑法’练成了!”他们练得原是“乾坤剑法”,林雪嫌这名太过正儿八经,故而改名“龙凤剑法”。其中剑招,她也一个个冠以“龙凤”字眼,譬如龙跃凤鸣、打凤捞龙、龙凤呈祥等等,个个寓意吉祥。
此刻,听得林雪的欢呼,韩山童也不禁感慨道:“真心不容易,我也没想到我们要练这么久!这配合太难,若不是你我心意相通,这会儿还配合不起来!”林雪新成绝技,兀自兴奋,说道:“不知道威力如何,真想找个高手试试招!”韩山童摇头道:“这就算了吧!”林雪问道:“为什么?”韩山童道:“高手太难找,一般人又不是对手!”林雪道:“这倒也是。”内心依然忍不住兴奋,笑道:“会不会天下无敌!”
韩山童乐道:“我也想,只怕不能够!”林雪想了想,也道:“确实不能够!别人不知道,但肯定不是我爹爹的对手!”韩山童道:“是吧!”他知道林雪崇拜她父亲,哪敢拂意。林雪又道:“天下第一没份,不过,天下第四、五应该没问题!”韩山童玩笑道:“你这降得有点快啊,没自信哪!”林雪笑意轻敛,一本正经道:“谦虚,谦虚点,不然万一被打脸就不好玩了!”韩山童点头道:“那就天下第四、五吧,走走江湖,应该够了!”林雪舞剑道:“谁要不服!我们就打他个落花流水、满地找牙!”韩山童与她交剑,戏咏道:“龙凤双侠走天涯,魑魅魍魉头发麻。天下第五真无敌,不服当心一嘴牙!”林雪莞尔而笑,赞道:“好诗好诗,好玩霸气!”韩山童道:“夸奖夸奖!”两人技艺初成,欢乐满怀。
戏谑罢,两人回洞府稍憩。林雪坐在石床上,拍了拍香肩道:“这两天赶着练剑,可累坏我了!”韩山童帮她倒了茶,说道:“总是大小姐金贵,动一动就喊累!我即便成天练也没事。”林雪白了他一眼,说道:“谁能跟你比,身子壮得跟熊似的,怎可能会累着!我可是姑娘儿,弱质纤纤的,哪经得起你天天折腾,一点都不体谅人,还好意思说!”韩山童听她这话,颇似小夫妻床上秘语。他有过秘史,有相关经历,很容易就联想过去了,不禁怦然心动。
两人相处半年多,一者因林雪洁身自好,守身如玉;二者因韩山童敬重于她,遵守诺言,依礼而行。因此两人虽然亲近,却只是相敬如宾,并无逾轨之举。然食色性也,何况韩山童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儿,对男女欢爱之事,他总归是向往的,时不时地会想一想。只不过,不敢付诸行动。
这会儿,看林雪露出纤柔之态,韩山童不禁动了邪念,说道:“要不我给你揉揉!”谁知林雪嗔斥道:“大色狼,又动坏心眼!”韩山童讪讪道:“好心想帮你还挨骂!”林雪正容道:“不需要你好心,你规规矩矩地守规矩就行!”韩山童苦笑道:“你这丫头,动不动就咬人!”话虽这么说,心实敬重,邪念顿消。林雪丽靥含霜,不理他。韩山童讪笑了两声,说道:“别生气了,我跟你商量个正事!”林雪玉面稍霁,问道:“什么事?”韩山童正色道:“我们在这山上住了半年了!这儿好是好,可总不能住一辈子。如今天冷了,这洞四处通风,不宜居住。所以我想我们是不是下山去!”
林雪问道:“下山以后干什么?”韩山童沉吟道:“我去找我大哥。你或者一道,或者回家,随你!”林雪问道:“你不想与我一起?”韩山童摇头道:“哪能!”林雪道:“那你说什么回家!”韩山童道:“我怕你想家!”林雪悠悠叹道:“我若回家,今后说不定再也见不了面。”韩山童定声道:“那就一道吧!天涯海角,卿若不弃,我便相陪!”林雪闻言丽靥泛彩,明眸流波,说道:“这才像个样!”说此一顿道:“那我们就下山吧!明日先去攀登天柱峰,后日下山,你看可好!”韩山童点头认可。
次日一早,两人又一次到了天柱峰下,仰首观看,见它一柱擎天,直插云霄,峻拔之姿,令人叹为观止。
韩山童艺高人胆大,然见此陡峭之势,也不免生出三分怯意,问林雪道:“你真要爬?”林雪道:“来都来了,难道还打退堂鼓!”韩山童道:“那当心点,看着真不好爬!”林雪道:“因为其难,爬起来才有挑战性,刺激,不然就没意思了!”说此亮了亮手中的飞天钩绳道:“何况我们还有这宝贝相助,怕什么!”
原来林雪一心想攀登天柱峰,故而亲自作图设计登山钩爪,让韩山童请人用精钢打了一对。这钩爪着岩即牢,振绳即松,借它之力,上下自如,两人在攀登其它山峰时,原是用惯了的,故而林雪对它有信心。韩山童想想应该没事,便道:“那就爬吧!”于是两人攀石而上,身手不及的,以肩作梯,遇到光滑陡峭处,便抛钩爪借力,然后因绳而上。爬了一刻时,约摸到了峰腰,两人停在岩隙上休息,林雪在上,韩山童在她脚下。林雪舒缓之余,抬首看峰顶,见峰尖插在碧空中,尚不知有多高;再低首往下看,壁立千仞,离地已经不知有多远。自己两人便在这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地方,想想都觉得险。
她有心上人相护相伴,并不害怕,倒起了兴致,问韩山童道:“表哥,你说我们现在一个不当心摔下去会怎么样?”韩山童好笑,说道:“那还用说,粉身碎骨呗!”林雪笑道:“你是我仇家,我现在踹你一脚怎么样,这样我家就少个仇人!”韩山童哭笑不得,说道:“你可真有心情,这个时候开这种玩笑!”林雪威胁道:“你快求饶,不然我就踹你一脚!”韩山童没好声,说道:“你踹吧,我看你没了我,怎样下去!”林雪哼道:“我有两套钩绳,还怕下不去!”说此又催道:“你快求饶,不然我可踹了!”韩山童拿她没办法,求饶道:“姑奶奶,你饶命呗!小的不该得罪你林家庄,反正下次是不敢了。”林雪格格笑道:“这话还比较诚恳,那就饶你一命,让你活着吧!”
韩山童谢道:“谢女侠饶命!”说此嘟哝道:“这鬼丫头,心眼真坏!”林雪听见了,又哼道:“你说什么!”韩山童忙改口道:“我说这丫头,心眼真不坏!”林雪道:“我刚才听着怎么不是这话!”韩山童道:“必是你听错了!”说话时,发现自己用的钩绳被林雪收起来了,问道:“姑奶奶,你收我钩绳干什么?”林雪道:“你不是说我心眼坏,我就坏给你看看!”韩山童道:“你这上屋抽梯,让我怎么活!”
林雪道:“我管你怎么活,反正我心眼坏!”韩山童忙求饶道:“你心眼好着呢!谁说你心眼坏的,谁说我跟谁急。这刚才吧,我逗你玩的,你千万别放心上,我家表妹可是这世界上心眼最好的姑娘!”林雪破颜为笑,说道:“这话还算顺耳!”说此方才将钩绳还韩山童。
玩笑一番,两人又继续往上攀登。接近峰顶时,林雪忽的指着一块岩石惊呼道:“表哥,快看,灵芝!”韩山童顺着她的手指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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