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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时值初冬,亳州通往徐州的古道上,处处可见诗中的景致。
蹄声的的,这时路那头过来一骑,看这马,全身金黄,神骏异常。不过此刻,这匹骏马并没有放开四蹄奔跑,而是缓慢踱着步。马上之人是个年轻男子,身姿挺拔,容貌英俊,只是这会儿显得有些无精打彩,似乎有愁绪难以排解。
这人正是韩山童,他告别杜遵道三人后,东向去徐州找李二。上路以后,望着漫漫前路,一股无垠的寂寞感便向他袭来。原来,为了不让杜遵道等人觉得他“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他在林雪离开后一直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离开三人后,他又孤身一人,无所顾忌,便觉着了离情别意。这次离别来得是那么突然,自己与她都来不及说上一句话,她就离开了。如今,一别数日,感觉上真是如隔三秋。
此时此刻,她会在哪里呢?她会像自己思念她一样的思念着自己吗?她会埋怨自己言而无信吗?自己还能见到她吗?又想,若是自己放下身段,主动放弃尊严去投靠林家庄,林尚天能把林雪许配给自己吗?林家庄声威赫赫,会把女儿许配给一个无根无基的穷小子吗?诚然,自己现在有杜遵道帮着,应该会风生水起,前途光明。可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比肩林家庄,让林尚天刮目相看呢?
思来想去,他都觉得自己很难娶林雪为妻。本来,对于没有希望或者希望渺茫的事,应该放弃。但是,半年的朝夕相处,自己对林雪用情已深。这份情感,与当年对秦如烟的不相上下,那能说放下就放下。又何况自己与她是两情相悦的,她爱自己,或许比自己爱她的还要深。若此深情,如何能辜负。可恨的是,一对有情人,中间却偏偏横亘着一道道鸿沟,教彼此难以亲近,真是折磨人。
想着想着,他又想起了以前的情事。自己与秦如烟、秦如玉也是在两情相悦,感情最笃之时,节外生枝,恋情戛然而止。与许冰瑶、薛丹娘也是如此。如今,自己刚与林雪山盟海誓,结果又被棒打鸳鸯,两地分散。这般胡思乱想着,他觉得自己肯定是被诅咒了,以至于每个女子都会在情深时离开自己,让自己肝肠寸断,伤心欲绝。于是,他又恼恨苍天捉弄人,总是让自己空欢喜。本来,自己凭空得到几个兄弟,可以成就一番事业,正是开心之时,却又挨当头一棒。这如今心上人不能陪伴身边,自己就算真的功成名就,那怕是做了皇帝,这又有何意义呢?
若此一想,他沮丧万分,浑身没劲,只想飞到林雪身边,而后一直陪着她。于是乎,马往东跑着,他的心却一直向着南方。多少次,他都想拨转马首,往南奔向林家庄。但他心里明白,自己即便这会儿去林家庄,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故而最终只是心念转转而已。可他心中踌躇,害得马儿也跑不快,一匹千里马,跑得比驴还慢,跑了半天,只跑得七八十来里地。
此际,路前方现一个镇子,远远地,就有伙记拦马道:“客官,时候不早了,你下马吃点东西吧!”韩山童肚子倒是饿了,见这酒店虽是一座茅堂,然看着还干净,于是勒住黄毛儿,飞身下马。伙记把他迎进了店,恭请道:“客官请上座!”而后帮韩山童沏了茶。
韩山童饥肠辘辘,无心喝水,吩咐道:“你给我来盘炒面,加一份红烧肉!”伙记应了声“是”,去厨房了。片刻工夫,端上来一盘红烧肉,一盘葱花土豆丝,一碗猪血豆腐羹,外加一小坛子酒,招呼道:“客官,你的菜来了!”韩山童看菜与自己点的不一样,质疑道:“小二,这好像不是我点的菜!”小二道:“客官你放心吃,这些菜是你朋友为你点的,我们早早准备好的!”韩山童大是惊奇,狐疑道:“此地我好像没有熟人啊!”小二问道:“客官可是姓韩?”韩山童点了点头。小二道:“那就没错了!客官你的相貌特征与你朋友描述的一模一样,不会有错的。”韩山童见小二知道自己的姓氏,料他所言不差,只是自己在此地并没有亲朋好友,怎么会有人请自己客呢?却他们怎么知道自己要从这里经过?
狐疑半天,想不明白,忽想难道是杜遵道托了朋友?他人脉广,算计又远,倒是有可能的。于是便也不多想,喝酒吃肉,边吃边问小二道:“小二哥,我那朋友长什么样!”小二道:“你朋友说日后自知,不用问!”韩山童便也不问,独斟独饮,借酒消愁,一会儿把酒喝完了,喊话道:“小二,再给我来一壶酒!”小二却上前回道:“客官,对不住,小店没酒了!”韩山童质疑道:“你怕我不给你钱?”他料是那朋友付得酒钱不够,故而小二不给他加。
小二摆手道:“怎么会!再说你朋友给的钱很多,足够酒钱的。”韩山童问道:“那你怎么不给喝?”小二道:“你朋友吩咐过,不许让你多喝。她给了我赏钱,我不好违背!”韩山童却也奇怪,是什么朋友,请自己客,让喝酒又不让多喝。又想人家或许也是好意,却自己喝了一壶,已经有点头晕,再喝倒是会醉的,影响午后赶路,便不再坚持。
吃饱喝足,韩山童继续上路,猜不中是谁请自己的客,抬头时,见眼前一条直道,两边田畴连绵,辽阔无边,正适合快马加鞭。这想想若是林雪在,自己与她双双纵马驰骋,并蹄向前,岂非美极。只可恨她现在不在身边,再不能像之前那样并辔江湖,指点江山。
他越想越觉着了林雪的好,想着若是没她陪伴,今后的人生必定淡然无味,妄活百年。今后自己一定要努力着向她靠拢,一定要将她迎娶进门,再不能让她像秦如烟等人一样淡出自己的生命。主意既定,他便寻思如何才能达到目的,现在去林家庄叩头,那肯定是白费劲。要改变林尚天对自己的偏见,只有一条道可走,那就是奋起,剑指他林家庄,在气势上超过他,别无他法。而且这时间不能久,过得两三年,林雪便是大姑娘了,林尚天没有不将她许人的道理,到时候自己便只有干瞪眼的份了,故而,自己得抓紧又抓紧。一念及此,他再不敢踌躇不前,于是快马加鞭。
傍晚时分,前方现一大城,韩山童知道这是徐州城。他放缓马步,准备入城,忽听有人喊道:“来人莫不是韩官人?”韩山童循声看时,见是一个小二模样的,他不禁诧异,问道:“你是与我说话吗?”小二道:“是!你朋友帮你在我们客栈顶了房,让我带你过去歇息!”韩山童心头乐道:“这朋友真阔气,请了午饭请晚饭!”只是他想不通,自己来此,除了杜遵道三人知道,没人知道,谁会沿路安排呢?莫不成真是杜遵道为自己着想,事先做了安排?可想想不对啊,自己与杜遵道同时出发的,自己骑的是千里马,他即便让朋友帮忙,这消息也不该传这么快?”
想来想去想不通,不过他看不出对方有恶意,故而也不拒绝,对小二道:“有劳小二哥带路!”于是跟着这小二在徐州城的来福客栈落了脚,安心吃喝。
饭罢,韩山童闲着无聊,便到街上走走。当晚,朗月当空,清辉徐洒,街上人流涌动,小贩吆喝着,兜揽生意。有个卖泥娃的小贩看见韩山童,招呼道:“小哥,买个泥娃回家吧!我这是正宗惠山泥人。”韩山童看他做的泥人,色彩绚丽,造型优美,栩栩如生,也不禁多看了两眼。觉得如果林雪在身边的话,一定会喜欢的。脑子里这么想着,目光无意识地掠过人流,心头忽然电亟般一颤,因为他仿佛看见林雪的身影出现在街角,但等他定睛看时,却是没有。他不死心,赶到那身影出现的街角细看,还是没见人。于是,他不禁失落万分,怀疑刚才是自己眼花了,因为林雪被林尚天带回家了,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这一来,他没了逛街的兴趣,叹了叹气,便掉头回客栈。正垂头丧气地走道时,忽听脑后有破空之声,却是有物袭来,他艺高人胆大,不慌不忙避过一侧,看来物颇大,便顺手一抄接住,发现是一团纸,抬头顺着来物袭来的方向看时,见屋顶有个白色的身影,正如白鹤一样掠向远处。
这身影他却是最熟悉不过,正是林雪。这下他真是喜出望外,当下追到街角,而后施展轻功飞身上了屋顶,追将上去,口中喊道:“表妹,等等我!”林雪并不理他,依然如翱翔之鹤,往前飞行。她的轻功极好,韩山童却是追之不上。追了盏茶功夫,前面现一山,林雪如鸟入林,没了踪影。
韩山童大急,高声喊道:“表妹,你在哪里?”喊声惊起了无数的宿鸟,却是不见林雪回话。韩山童继续喊道:“表妹,你出来吧,是我不好,我错了!”但是,任凭他怎么喊,林雪就是没有动静。于是他到林雪身影消失处探寻,见有条道路通往山上,心想林雪肯定是上山了,于是继续追,不多时到了山顶,可还是不见林雪身影。他知道林雪必在附近,只是不肯见他,料想不耍回无赖,林雪必不肯出来,于是喊道:“表妹,我知道我错了,你出来见我吧!你不出来,我今天就不回去了,让老天爷冻死我。”
他这话一出,身后便有人幽幽说道:“没出息,耍无赖!”韩山童闪电般转身,看林雪从一块山石后面转了出来,白衣胜雪,朱颜如玉。他惊喜万分,飞身上前,一把将她搂怀里,生怕她再跑了似的,颤声道:“表妹,太好了,我终于见到你了!”林雪听他声音都在颤抖,知道他十分激动,便先由他搂着。韩山童却越搂越紧,倾述心声道:“表妹,你知道吗?这几天见不着你,我想你真快想疯了!”林雪哼哼道:“看不出来,你不照样吃喝!”韩山童双臂松了松,低头凝视着她,辩解道:“我说的是真心话,真的!”林雪不敢在他怀里久呆,挣扎着哼道:“知道了!”
韩山童放开了她,然顺势握住了她的玉手,不肯放了,口上求肯道:“你相信我!”林雪轻嗔道:“不是看你可怜兮兮的,我才不见你!”韩山童道:“那是真心可怜!我早上在路上就想,要是今后见不着你,老天爷就是让我当皇帝,又有何乐趣!”林雪美目轻睨,斥道:“没出息,男人怎能在女子的裤腰上吊死!”韩山童讪笑道:“我不想吊死!可是没你在身边,我真提不起劲。”林雪哼哧道:“撒谎,下午你不就有劲了!”韩山童道:“原来你一路上都在看着我啊!”林雪道:“那还能不被你发现!就上午看了两眼,下午没有!”韩山童奇道:“那你怎知我下午有劲了!”
林雪哼哼道:“上午你落后我很多,下午你赶上来了,难道没有劲?”韩山童轻笑道:“倒是有劲了!”林雪问道:“哪来的劲?”韩山童道:“我寻思着垂头丧气,伯父也不会同情我,只会看不起我。若想博取他的好感,还得努力做出点事来,让他刮目相看才行。而且,我还得抓紧点,可不能让他将你许配他人,故而我想早点见到兄长,就跑快了!”林雪凤首轻颔,赞许道:“这还像个男儿!”说话时见他还忘情地握着自己的玉手,不禁玉脸飞霞,轻轻挣脱道:“你要握到什么时候,被人看见了怎么办!”
韩山童松开了手,说道:“我太开心了,就忘了!”林雪心中柔情似水,自然不忍责怪,说道:“这次就算了,不算你失礼!”说此指了指边上一块平整的山石道:“我们到石头上去坐坐吧!”韩山童点了点头,上前用衣袖擦拭了一下山石,让林雪坐下,然后自己坐她身边,定定地看着她。林雪脸露羞色,娇嗔道:“你干什么这样子看着我!”韩山童憨笑道:“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林雪啐道:“我又没死,怎么会看不到!”韩山童道:“我怕你生气,再也不见我。”
林雪玉脸忽的一沉,哼哼道:“你既然怕我生气,当时怎么那么有骨气,不肯给我爹爹磕头?”韩山童道:“当时令尊太咄咄逼人了!”林雪哼哧道:“令尊?你不会称一声伯父?”韩山童便道:“伯父要我当奴才,我自己即便愿意,可那会儿我们刚收了大先生他们,我总不能让他们跟着受辱!”林雪问道:“还有呢?”韩山童摇头道:“没有了!”林雪冷冷道:“想骗我!那我帮你说,你不想看我哥哥脸色是不是?”韩山童挠头道:“有点!做大舅哥可以,要我向他跪倒,我不愿意!”林雪道:”怕对不起你师姐是吧!”
韩山童心道:“这丫头真厉害,这也猜得到!”口上答道:“也有一丁点。”林雪质问道:“不止一丁点吧!”韩山童想想否定不了的,于是答道:“我与师姐的事你知道的,要让我一下子忘掉,我实在做不到。”林雪美目冷冷地睨了他一眼,说道:“总算你说实话了!”韩山童怕她生气,致歉道:“对不起!”林雪道:“你道什么歉?”韩山童道:“是我不好得罪了伯父,害你伤心!”谁料林雪淡淡道:“我伤什么心!你若真跪了,我才伤心呢!”韩山童问道:“这却是为何?”
林雪道:“那天我爹爹本就是试试你胆气的,你若贪生怕死,噗通一声跪倒,那不是软骨头是什么?而且见色忘义,包藏祸心,这样的人,我看都不要看一眼!”韩山童听得额头直冒冷汗,讪讪道:“我当时怕你伤心,真松动过的!”林雪哼道:“你不是铁骨铮铮地扛住了吗?”韩山童道:“蛮险的!”林雪道:“扛住了就是扛住了!扛住了就是英雄,扛不住就是狗熊,天差地别!所以,你不听我爹爹的,我虽然也不开心,可不生你的气。”韩山童暗自庆幸,说道:“我真怕你不会原谅我呢!”林雪道:“这次算你有骨气!”说此定睛看着韩山童道:“可如果你以后还想着你师姐的事,顾这顾那的,我就真的一辈子不理你了!”韩山童定声道:“你放心,若是上门去提亲,我肯定噗通就跪,恭恭敬敬地磕头!”
见他这态度还可以,林雪消了一股气,可心中还有一股,便又冷冷道:“还有!”韩山童顿时又紧张,问道:“还有什么?”林雪沉脸儿道:“那日,你是不是真想跟我爹爹动手,这事不可原谅!”韩山童道:“那不是被逼的嘛!”林雪道:“被逼的也不行!你如果真心想与我在一起,能得罪我爹爹吗?”韩山童摇摇头道:“我也知道不能得罪的!”林雪责问道:“那你还拔剑!”韩山童道:“那时我觉得伯父欺人太甚,心头有点儿起火了,士可杀不可辱嘛!”
林雪啐道:“什么士可杀不可辱,你是匹夫之勇,以头抢地耳!”说此质问道:“你是不是对自己的武艺很有信心,故而不惧我爹爹!”韩山童轻笑道:“稍微有点!”他觉得自己可以轻松打败林家豪,那就算林尚天武艺高强,自保应该没有问题。林雪美目怒瞪了他一眼,斥道:“真是井底之蛙,夜郎自大!你看我哥哥不成器,就认为我爹爹也没有真本事是吗?”韩山童道:“我没这么想,只是好奇想见识见识!”林雪哼哧哧道:“见识见识?我跟你说,就你现在的这点武艺,在我爹爹手下过不了三招!”
韩山童质疑道:“伯父有这么厉害?”林雪道:“信不信由你!我爹爹天生睿智,资质过人,且胸有大志,学武也十分刻苦,即便如今也勤练不辍。少年时,他登擂比武,无人能过五招。而且,他私底下跟我们说,那还是碍于面子,为了不让他人觉得太难堪故意让的。他现在的武艺,虽然不一定能超过先祖,可在当今武林,鲜有对手。哥哥那点武艺,在他眼中,不过是三岁小孩玩耍而已,他每每以此为恨,说是生个儿子没出息,又恨我不是男儿身。”韩山童感慨道:“我原以为你哥哥得了真传了呢!”
林雪道:“我哥不甚争气,游手好闲,武艺学而不精,十分不得一分,你能拿他当尺子吗?你以为林家庄这百年威震武林,势盖少林,是作假的不成!”韩山童道:“这我真不敢小看的!”林雪黛眉轻扬道:“那你还拔剑?那天我爹爹虽然没想杀你,可谁知道他会不会一时火起,一剑把你收拾了,铲除后患!”韩山童道:“他是一代宗师,不会胡来的!”林雪娇嗔道:“敢情你知道啊!你知道竟然还敢张牙舞爪,真是不怕死,嫌命长是吧!”
韩山童知道林雪这是为他好,任由她责备,想起那日若非她挺身而出,以死相胁,迫林尚天收了手,这自己真有丧命之险的,于是谢道:“表妹,那日真心谢谢你!”林雪道:“谁要你谢,我又不是要你谢才帮你的。你如果真心感恩,麻烦你以后对我爹爹敬重一点,别惹他生气!”韩山童满口答道:“一定!那天,我看在你面子上,真是极力忍着了,只是没忍住!”林雪道:”这我能不知道吗?不然谁还理你。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再不许了!”韩山童道:“若是今后能娶你为妻!那他便真将刀架我脖子上,我也不反抗,要杀要剐随其便!”林雪道:“这还像句话!”说此肚子里的气全消了,玉脸放霁。
韩山童没见到林雪之前真怕她生气了,一去再无消息,没料她忽的回来了,更没料想她竟然不生自己的气,开心之余,他心生尊敬,赞道:“表妹,你真是通情达理!”林雪美目轻睨道:“这还要你来赞美!”韩山童笑道:“该赞美还的赞美嘛!”说话时忽想起一事,问道:“你不是跟伯父回家了吗?怎么没回去?”林雪反问道:“你希望我回去吗?”韩山童连连摇头道:“怎么可能!我只希望能与你天天在一起,永远连一起才好!”林雪道:“那你还问!”韩山童道:“我只是觉得意外!路上,我想想你离我越来越远,正伤心呢!没料你原来还在我身边,真是意外死了!”
林雪娇声道:“我呢,是一个做事有始有终的人!我答应过某个人要做他的军师,现在他的事刚有点眉目,我怎么能离开?我离开了,不知道他何年马月才能搞出名堂来!”韩山童赶紧顺话道:“是啊,军师万万不能离开。军师不在,寡人真就成了孤家寡人,碰到事都不知道怎么办!”说此作拿镜状,说道:“只能顾影自媚,窥镜自怜,好可怜的!”林雪啐道:“你自媚个头!”说此噗哧笑了,却是被他逗乐了。
韩山童看她笑靥如花,美丽无匹,月光下,她的周身发着莹莹的光芒,像极下凡的广寒仙子,不觉教他看呆了。林雪看他如痴如醉、呆呆傻傻的样子,既喜又羞,故意咳了一声。韩山童回过神,赞道:“表妹,你可真是仙女下凡,美极了!”林雪轻睨了他一眼,哼哼道:“要你夸!”韩山童笑笑,不敢接话了。恰此时一阵风起,夹着寒意,他怕林雪冻着,起身说道:“表妹,天气冷,我们回客栈吧!”林雪螓首轻摇道:“客栈里说话不方便,我们还是在这里多坐一会儿吧!”韩山童便道:“那我生堆火吧!”林雪螓首轻点。韩山童便去收拾柴禾,一会儿燃起了一堆篝火。
重新坐下后,韩山童问道:“表妹,你什么时候到亳州的,怎不早点与我见面?”林雪冷着玉脸儿说道:“你对我爹爹无礼,我这会儿理你就算不错了,还早点,哪那么便宜!”韩山童埋怨道:“你太狠了,害我一路上失魂落魄的!”林雪却乐道:“这多好玩!”韩山童瞪她。林雪直乐,颜如朝露,百媚生娇。
韩山童便恨不起来,见火光映红了她的玉脸,娇艳欲滴,真让他恨不得亲上一口,只是不敢。又思想自己与她本是仇家,却没料现在会两情相悦,只不知她为何会喜欢上自己的,于是忍不住问道:“表妹,你怎地会喜欢上我的?”林雪顿时脸飞红云,色若中酒,娇叱道:“这是女孩子的秘密,怎么能告诉你!”韩山童轻笑道:“说说有什么关系!”林雪哼哼道:“不知道,知道我就不喜欢你了!好色之徒,还铁石心肠!”韩山童呵呵一乐,又问道:“那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这可以说吧!”
林雪轻睨了他一眼,说道:“你自己猜!”韩山童猜道:“在衢州相见的时候吗?”林雪玉首轻摇。韩山童又猜道:“在那个洞里吵嘴的时候?”林雪玉脸微红,却依然晃首。韩山童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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