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帅不是你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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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浩决定正式开始炼铁了，这种决定已经不知道有多少次了。身处这个时代，最要命的莫过于先有蛋还是先有鸡的问题。

    要想炼铁，就需要大量的铁，因为炼铁的每一个环节，都需要大量的铁制工具和设备。炼铁主要分为选矿，炼焦，鼓风三大部分。选矿就是把矿里面的杂质去掉，这个磁铁矿的强磁特性，很好处理。炼焦则是把普通的煤炭炼成焦炭，却除掉其中大部分的有害物质。鼓风也很重要，没有鼓风，那炼铁炉也就只能烧烧开水。

    工业小高炉，一次出铁二到三立方。因为热胀冷缩，高炉一旦点火，就不能一下子熄灭。要慢慢冷下来，不然炉体会开裂，损坏。那就不停好了！问题是一小时出二立方多铁，便是二十多吨，一天四百多吨，一年十四万六年吨。听上去不错，又多又快。问题是直到明朝，上口上亿，年产铁不过几万吨。弄那么大炉子，做出来的铁，卖给谁呢？

    最好的买家当然是汤和癸，问题是换回来的金怕是没命花。如果知道有这样的铁产量，那两人就是拼着饿死八成的人，也要打过来抢走。那武岗氏，说到底，也是一些有产业的平民，他们当然不会拼命。可是癸的军队，都是奴，后面有人逼着向前冲。自己再是城高墙厚，能守城的只有几百人。所以产量要与自己的实力对等。而卖不掉，那成本便没办法回收，炼铁的人可不是铁打的，总要吃饭。

    小土高炉，土法炼焦，热鼓风。这是孟浩定下来的最终办法，这是目前最可行的，虽然不环保，但是直到自己上初中时，还常见报纸上，哪哪有土炼焦炉被取消。现在谈环保，那便什么也不用做了。便这最小的一套设备，也要两千斤铁，一百多个工人。

    现在孟浩已经把铁看成了货币，而且确实有用，今年用些刀斧锄头，硬是从防风族也就是江南那股势力那里换回了二百多匹丝绸。每个族人都有了一件丝衣出门装，众族人对孟浩的拥护程度达到了高峰。因为他们听那些流民说，这个在夏王的属地只有贵族才能穿。那自己也便是十足十的贵族了，族长和水月都没有骗人。两千斤铁，便是两千斤丝绵，一下子被留用，还是很心疼的。有个俗语叫“木匠家没有好凳子”，意思自己越做什么，越舍不得。同时也有拖延症在作怪，反正自己是木匠，真坏到不能用了，再做一个好了。眼下的炼铁也是，那炉子动不动就塌了，陶土锅动不动就碎了，烟熏火燎的。但是能出铁，便一用好几年。

    现在是江淮五年了，已经18岁了。之前不敢太拼了，主要是那怕这小身板吃不消，虽然很皮实，但是毕竟还是孩子。

    那条大矿脉，已经悄悄的在开采。宁由族长对找黄金的人撤离一事很不满，大半年时间，竟然真的找到了一斤多黄金。他们自己族人也在找，但是根本不用心，反正找到的也不归自己。一万斤矿石，堆起来也就一小摊，而且这矿脉，凿进去之后，韩永平差点乐疯了。

    “大人，那矿脉怕是比我们想的还要多。有。。。不知道多少斤。”韩永平想不出比百万斤千万斤更多是什么。

    “好的。”孟浩淡淡的说，“知道了，取矿时，把废石头堆到十里以外的地方，别堆在旁边。炭还是往涂风氏买一些吧，直接运到无为驿来。”

    “是的，芜湖找到的炭，却实烧起来烟太大了，这个炼铁，工匠受不了。”韩永平当然不知道不适合炼焦什么的。

    孟浩奇怪的说：“把废石头堆到十里之后，你们不觉得烦吗？”

    韩永平神秘的说：“首领的意思，属下明白。首领是怀疑这矿脉会延伸到四边十里的地方吧。”

    “不错！”孟浩点着说，“你能这样想，而不是怕麻烦，这很好。以后探矿这事情，都交给你了。”

    “属下一定做好！”韩永平高声答复。这个地方，好的一面，就是没有那种阴阳怪气的声音。有不满，就当面说出来。满意就大声答应。那种后期文官互斗的戏码，看得人牙酸。韩永平当然高兴了，他本来脑子就灵光。这些年，说不苦是假的，但是他隐隐觉得以后自己可能也会成为一个官什么的。现在能带着20人了，而且明确以后一直这样了。那不是官是什么？而且他除了认真做事，还有个优势，妻子是首领的姑姑，如果首领成了大王，自己又能带多少人了？

    “你该回主城一趟了。”孟浩打断韩永平的宏图，“回去看看孩子。这里的事情，你交待一下就可以了。”

    “多谢首领，属下去去就回！”

    “对了！”孟浩叫住韩永平说，“把韩广义两口子叫过来，他们也该觉得闷了吧。”

    主城南四五里的地方

    阿利亚提着一个竹篮往自己家地里走去，里面放着一罐鱼汤，一碗饭，一小碟咸菜。天气正热，这些都不用盖起来。

    一路经过，好多人馋得直流口水。要说吃的，现在各家都不缺，但是人家的就这么香呢。

    “那小子，人长成不错，可是干活太磨迹了。怎么就有这么好的妻。”几个汉子啃着冷馒头说。

    “可不是么，人长这么漂亮，家里家外打理得好。做饭都这么香，要是我妻有这么。。”

    “啪”的一声。头上便着了一巴掌。

    “你妻怎么了？”那婆娘叉着腰，狠狠的说。

    “你要像她那样，还不把人急死，你看。走路慢吞吞的，说话声音和蚊子一样低。”

    “嗯，这还差不多。”见那婆娘走开，这汉子才放心的接着啃干馒头。

    本来土地，族人还是一起种，但是自己想另开一块，收成就不用和别人一起了。慢慢的，除了几个关系近的。已经没有人再愿意一起生活了。这时的土地，多的令人发指。除了城内的地有人稀罕。城外面，你想想一千米见方，那就是一千五百亩地，足够五十人种的。旱地一人最多种三十亩。这里方圆十千米，两千人不到，城里只有七八百人，好多人还不种地。韩广义和水月说了一声，随便在城外挖了一块差不多有五亩地。

    “义哥，吃饭了！”阿利亚招呼着。这声音，又让几个边上种地的心醉神迷，要是叫的是自己，该有多好！

    “来了，来了。”韩广义和兔子一样蹦跳着跑过来。

    “天这么热，少做一会吧，别累着了。”阿利亚伸手去给韩广义擦汗。韩广义拿过篮子，往地上一坐就吃了起来。

    “慢点吃，别噎着。那唱歌时的模样哪去了！”阿利亚看着这狼吞虎咽的样子说。

    “丽亚，我们不提唱歌的事情了，以后，我只唱给你一个人听。”韩广义终于把嘴里的鱼肉咽下，诚恳的说。

    “你别这样，我又没有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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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来城里时，二人得了好些赏赐。韩广义便天天卖弄才艺，谁知有天晚上，阿丽亚收拾完碗筷，准备去城西的‘公园’找韩广义时。却发现了让她揪心的一幕，一个年轻女孩，应该只有十三四岁吧。在和韩广义争执，她躲在一块石头的面看着。

    那女孩说：“你愿意跟你。”

    “我有妻了，我爱她。”韩广义不愿意和这女孩多说一个字。

    “我不要做妻，我做妾，只要能天天和你一起！听你唱歌！”女孩近乎哀求。

    “你是个好女孩，你可以去找一个少年。我太老了，再说首领都只有妻，我一个民。要什么妾。咱们江淮没这说法！”

    “我可以偷偷跟你，你，你要了我吧。”女孩冲上去抱着韩广义，阿丽亚死死抓住石头的边沿，手被划破一层皮也不理会。她全身颤抖，想冲上去抽打那女孩。但是她太善良了，她从来没有打过人。只会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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