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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兰梓手里拿着一小簸箕碎玉米粒,看到陶念青从门外进来:“阿青,你这几日上哪儿去了,忙进忙出的。”
陶念青也不好把这件事告诉许兰梓,道:“我和几亩去附近的村落瞧瞧有没有新鲜低价的鸡鸭和素菜。”
许兰梓哦了一声,果然没有再问:“这东西都已经收拾了好了,那卓家……搬走了吗?”
“搬走了,咱们可以搬进去了,我都跟店里的活计说好了,等忙过中午这阵,就过来帮我们拿东西。”陶念青道。
许兰梓道:“也不用叫全部的人,叫上几亩就行了,待会大石和春雨也要过来,咱们也没多少东西。”
陶念青点点头,许兰梓看了看她身后,神色有几分古怪。
“娘,你怎么这幅表情?”
许兰梓道:“你昨天不是说去选丫鬟了吗,人呢?”
陶念青:“……”
糟糕,这几天她忙着卓家那事,把这档子忘记了。
她硬着头皮道:“丫鬟没选好……昨日看的都是些好吃懒做的,等过几天再看,娘院子这些衣服收到哪个箱子?”
忙碌了一个下午,待得万家灯火初上之时,陶念青总算把所有东西归置好,她走出房门,寒气顿时袭面而来,外头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
隔壁的屋子传来小宝和杏儿的欢悦声,只是跑出来不到片刻,就被许兰梓的斥责回房去了:“还不快些去睡觉!”
卓家一共有三个院子,他们现在只住在其中一个院子里。
陶念青伸出手去,几片带着棱角的雪花落在了她微冷的手心中,只消片刻便消失无踪。
不知不觉,年关将至。
陶念青有些认床,辗转反侧不知多久,好不容易睡过去,却听到了屋外传来了敲门声,她一下子从惊醒过来,心道谁大半夜敲门呢,她披上冬衣,揉着眼提着灯去开门。
谁料门一打开,她就呆立原地,看着立在风雪中的男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声音颤抖:“阿宿!你怎么……回来了……”
门外站着的人一身锦衣,露出温柔的笑容,张开手臂将她搂在怀里。
“阿青,我好想你。”
陶念青一下子哽咽住:“我也想你……”
然而她还未来得及感受阿宿的体温,只觉一阵凛冽寒风吹来,她和阿宿二人站立不稳,又是一阵寒风吹来,风雨漫天飞舞,迷了她的双眼,她什么都看不见了。
“阿宿!”
“你在哪里——”
“阿宿——”
风雪重归于平静,所有东西都消失了,宅子,街道,还有阿宿。
天上地下,徒留白茫茫的一片。
……
半个月后,陶念青正在清风小居算账,突然曹卫面色愉悦,领着一帮捕快进来。
“好消息!”
“那齐通判和施茶商已经被打入大牢了。”
陶念青忙放下手里的账本:“那卓家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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