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声唤他。敬炎微微抬眸……不同于素日,公孙湅止面色郑重,毫不含糊,“臣有一事不明。”
“说。”敬炎道。
走到案前,公孙湅止道:“今日朝堂之上,王所说圣主在魔界目的有二,其一为魔界是安全之地,可臣冥思苦想,也想不出魔界对圣主来说何来安全。”
他所疑,敬炎早就料到,便道:“我魔界向来避纷纣争,怎不是安全之地?”
闻言,公孙湅止严肃道:“王是在敷衍臣吗?”敬炎放下玉简……竹简与桌案的碰撞声回响在梁上。
“圣主野心三界皆知,圣主之志在于三界,妖界与魔界素来积怨颇深,圣主处处针对魔界,魔尊与……王上,您,这是为何?而当年他又为何千方百计的生擒魔尊而不是您?可知您为魔尊正统,是魔界的王,他若恨魔界又为不将您擒住,而是将品阶在您之下的魔尊擒住,难道圣主单与魔尊有仇?”
此言一处,凛冽之气迎面而来,公孙湅止疾身而闪,还是被那寒气刺破右肩,鲜血溢出。
“你可知,你此言足矣要了你的命。”敬炎冷声道。
公孙湅止单膝跪下,“臣知道这些是魔族禁忌,但臣还是想知道,臣立誓侍奉王,鞠躬尽瘁,万死不辞,臣……想知道王上经历过什么,魔界都经历过什么,请王为臣解惑。”心中一动,敬炎看着公孙湅止的眼神越发深邃,面前这个男子不容小觑,他有着敏锐的决断与判断,为三界中不可多得之人,但知道的越多却不是好事。
敬炎负手而立于他前,“本王会杀了你,即使这样,你也坚持要问?”言语之间几分试探几分冰冷,他在考验他是否可以信任。
思量片刻,公孙湅止抬眸,道:“臣为三界正义所死,有何可惧。”敬炎微怔,眼前的公孙湅止凛然正气,傲气间不失坚定,无人察觉他那微微勾起的唇角,“起来。”
公孙湅止忍痛起身负手与他相对。敬炎叹了口气,道:“妖界与魔界之所以水火不容,缘于当年的魔界血案。”他一惊,当年的祸患,波及今日……
子时已过,月夜中染上薄雾。
“什么!您是说,魔王凌烽是魔尊的生身父亲,”公孙湅止面色震惊,他如何也没有想到,魔尊与魔王敬炎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更为吃惊的是,圣主熙穹岭竟是先王凌烽与圣女熙鸳之子!
“圣主与王上,魔尊…是兄弟!”公孙湅止再次震惊。当年熙鸳为魔王凌烽,便放弃主动退去圣女之位,这段恋情永遭三界唾骂不被世俗所容(魔界与妖界自开天辟地是同族二族之间便又血缘,故此魔与妖永世不可相爱),二人大婚之后,便生下了圣主,为魔王凌烽的第三子。
敬炎只叹了口气却无言,这些陈年旧事本以为无人提起便会尘封于世,但现下看来却是不行,圣主并不想将这段当成过往,他心中的恨从未曾少过半分。圣主的野心不止是称霸三界,是将魔族灭种……杀母之恨不共戴天,换做是谁都可能这样做,当恨占据心智那么剩下的便只有杀戮与万劫不复。
“王,圣主实为大患,留他一日如养虎千年,何不尽早除去?”公孙湅止甚是担忧,圣主的目标可是魔族。
敬炎摇了摇,冰冷道:“不,却不可。”
“为何不可?”公孙湅止疑惑,追问道。
敬炎走到窗前,深夜明月,露水落在掌上……“当年敬烽自裁在大殿,断气之前,他用毕生修为起誓,魔族一脉永不可屠杀妖族皇室,违者永堕沉沦……此事无人知晓。”所以圣主只稍加掩饰便可潜入魔界,因为他知道敬炎不能亲手杀他,而除敬炎之外,魔界中无人是他对手。
瞳眸渐剧,公孙湅止难以想象,敬烽会以这种方式来对熙鸳赎罪,魔族不可屠杀妖族,这无疑是最惨重的代价,原来如此,所以魔尊被圣主捉住,在地牢之中受尽无穷折磨,无半点反抗,而雷劫降下,魔尊甘愿赴死,是因为她想用自己的死来结束这万年的恩怨了结圣主对魔界的恨吗?露珠滑落掌心,掉在地上生成一股水气,散在天地之中……
“但,他若不死这天下便无太平之日,圣主必死!”敬炎语气狠决。他是个明君视百姓为重,圣主不除魔界如何安稳,但他若杀了圣主,便会违背戒律而堕入轮回……公孙湅止怎样也想不到自己苦寻的真相竟是这等残忍。
“王,此事不可!”公孙湅止万分焦急。
“为何?”敬炎眸子深邃,竟还有一丝笑意。
公孙湅止正欲开口,敬炎摇了摇头,他淡淡道:“还未到时机,未到时机……一切尽是天数。”何为时机?何为天数?敬炎无意在言,公孙湅止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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