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那股慑人之意,逼得她几乎无法喘息。
他强取豪夺,从没有问过她的感受愿不愿意。
现在她不想忍了。
她一忍再忍,忍到最后,除了让自己变得更悲哀之外,还能得到什么呢?先不说她是艾家的掌上明珠,没受过什么苦,就是饱受欺凌的竹心,也受不了这样三番两次的掠夺。
君倾望着她,那双他曾经很熟悉而现在却怎么也琢磨不透的的眸子看似镇定,实则透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悲哀。他坚信她是曾经的她,可却又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变了,变得连他也看不懂。
她倔强地望着他,眼底沁出一丝泪意,哽咽道:“你一言不合就把我掳走,一言不合就对我动手动脚,又一言不合给我下药,你什么时候给过我好好说话的机会?”
君倾微微一怔,他是下过药,可他只是想她好好睡一觉,以免神经衰弱,虽然后面他是禽兽了,可他已经毁尸灭迹了,她应该是觉察不到才对,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君倾,你堂堂冰山帝少,可以任性妄为,可我为什么要成为你任性妄为的牺牲品?”艾棠望着他,歇斯底里地把压抑在心里许久的话都吼出来,“与其不明不白地死在城堡里,与其不知道哪天突然误食什么春药、毒品,醒来看到自己不堪入目的样子,我还不如现在一枪嘣了自己!”
一句话,恍若惊雷。
君倾脸色一沉,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是这样看自己的?他叱道:“难道你不知道,我从来不碰那些脏东西?”
去年,金三角市场重新分割,他成为金三角霸主时,第一时间弄死了盘踞在金三角的贼窝,一把火烧光罂粟地,震惊了全世界。
艾棠对他的过往却毫不知情,只当他是推脱的话语,冷笑道:“你说我就会信?前天牛奶杯里的是什么药?昨天晚上牛奶里的春药又是谁给我下的?”
君倾倏然变了脸色:“你说什么?”
大前天的药是他下的,可昨天晚上……
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在城堡里做这种事情?
君倾掩去眸中的惊涛骇浪,想询问清楚,却见她握着枪微微颤抖的手,随时可能会走火。
他趁着她稍微放松的时候,猝不及防地出手。一手按住她的肩膀,一手抓住她的手臂,君倾倏地用力一压,艾棠疼得抽了一口冷气,手中的枪“铿”的一声掉在地上。
手中的枪摔在地上,君倾抬脚把枪踢到墙角,艾棠疼得冷汗直流,见大势已去,反手一巴掌甩了过去。
啪!
重重地甩在君倾的脸上。
君倾的脸被打得偏了过去,整个人一动不动。
深邃的眸子里满是难以置信,他的俊脸渐渐没了温度。
还从来没有人敢打他的脸!
秦竹心!
艾棠慢慢垂下手,眸中漾起一抹难以置信。
虽然手上很痛,但却被她的震惊掩盖住了。
她竟然打了冰山帝少?
又冲动了。
君倾盯着她看了许久许久,莹白英俊的脸上清晰地印着几个手指印。
艾棠头皮发麻,转身就跑,可他快一步伸出手臂锁住了她的腰。
轻而易举地旋身,把她压在宽大的会议桌上,他低沉的声音像魔咒一样在她的耳畔响起:“我不打女人。”
所以,他只会……
她还没意识过来,火热又柔软的唇,重重地碾压在她的唇上,动作霸道而凶狠。
他紧紧抱着她在发泄他的怒火。
他疯狂地吻着她,在她唇齿之间肆虐狂飙,所有的闷气、愤怒和无法言喻的疯狂全都化作一波又一波的攻势,狠狠地侵略!
艾棠只有呜呜抗拒,可是她越是反抗,他就越是横行无忌,唇舌狂乱而急促。
手触碰到碍地方的警服,他下意识地想撕掉,却在分神的瞬间看到她眼中浸染着晶莹的泪水。
哭了?
从跟他在一起,她变得比以前更爱哭鼻子了,君倾感觉胸口被狠狠一滞,抬起手想要替她擦去眼角的眼泪,却听到她惊颤的声音:“不要……”
……
警局所有人都肃立在会议室门外,看着会议室那扇紧闭的大门,心中或担忧或好奇,却不敢偷看。
艾棠拿枪要自杀,君倾到底会对她如何?
上了膛的枪要是走火伤了帝少,那可怎么办?
艾棠和君倾到底又是什么关系,爱恨纠葛格外激烈?
这么多人在外面守着,他们不至于发生什么令人震惊的事情吧?
一个个问题由于大门的隔离迅速发酵。他们心中有十万个为什么,可偏偏会议室为了防止泄露警局的机密,隔音效果绝佳,他们什么都听不到。
等得不耐烦的王局禁不住问道:“寒先生,帝少……帝少还有什么吩咐吗?”
寒凛和寒夙像两个门神般挡在门前,闻言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吐出四个字:“稍安勿躁。”
王局无奈,只好继续等着。
高晨湛有些坐立不安。
他认识竹心那么多年,却不知道她和君倾认识,更不知道她会和君倾闹得不死不休,以命相要。
想到君倾的手段,他担心,君倾会对竹心不利。
可是,有这么多人在场,他想开口,也不知道如何说起。
又过了一会儿,寒凛和寒夙的耳麦里突然传来君倾的吩咐,两人立刻转身推门,走进了会议室。
警局的人也想跟着进去,可两人一进门就转过身把门反锁了,只留下一群人在门外面面相觑。
会议室里的气氛有点微妙。
君倾侧对着门口,表情好像震怒,又好像悲怆,俊美的容颜上,印着五个鲜红的手指印格外鲜明。
艾棠身后抵着会议桌,脸色煞白,嘴唇被咬破了,沾着血迹,双眸之中水光氤氲,光影之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脆弱,似乎一碰就碎。
两人的衣服都有一种说不出的凌乱。
战况好激烈啊!
寒凛心里暗暗咋舌。
这两人碰一起怎么都搞得像世纪大战一样。
不过,他脸上丝毫没有显现出来,甚至当作没看到艾棠,直接到君倾身边,手脚麻利地给君倾的脸上药,又顺手帮他理好衣服,以免他无法出去见人。
寒夙则是进门就公文包取出笔记本电脑查城堡的监控。
过了一会儿,他起身汇报:“少爷,昨天晚上九点二十三分,女佣去给秦小姐送牛乳时,皇甫盈盈半途拦截并下了药,我已让助理搜皇甫盈盈的行李,十分钟之内可以确认是何种药物。”
听到寒夙的汇报,刚刚还失魂落魄的艾棠猛然回过头来:“皇甫盈盈下的?还是你们诓我?”
寒夙欠了欠身:“监控不会诓人,艾小姐,请您过目。”
望着监控记录里,皇甫盈盈抬脚拦住女佣,转移女佣的注意力后趁机把药品放入牛奶里,她终于想明白了。
她本来还觉得有些不对劲。
如果药是君倾下的,君倾稍后就算不来,也会有动作。
可昨晚她警惕了一夜,君倾都没有出现。
相反,她才把牛奶倒掉,皇甫盈盈就来了。
皇甫盈盈!
想到她居然不止一次想要祸害自己,艾棠咬牙切齿。
“看来,皇甫盈盈伤得还不够重。”君倾低沉带着霜寒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寒夙,你该知道怎么做。”
寒夙应了一声,立刻按照君倾的命令安排下去。
被送到h市中心医院的皇甫盈盈,背上有三道鲜血淋漓的伤口,缝了几十针,她还没来得及去打狂犬疫苗,h市缉毒警察就破门而入,以绝对强势的姿态铐住了她!
偌大的警局会议室里,君倾静静地凝视着艾棠,一双眸子宛若烟波浩渺的大海,无边无际。
他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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