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坐在我窗前,像一团燃烧的烈火。
同样下作的路,人家越走越高,上能攀拉明星,下能打点场子,而我却越来越低贱。
不过这低贱也是自己作的,用花姐的话说,我这个人就是拧,不撞南墙不回头,现在好了,碰到个程洛,把我撞得头破血流。
医院的窗子开着,外头清风卷入,我借机静了静心,跟着扭头看向花姐,她正把削好的苹果往嘴里塞,见我睁眼,毫不留情嘲讽我,“哟,这样也不死啊。”
“花姐……你就让我清静一会儿吧。”
“你以为我愿意在这看你?还不是想你养好身子回去给我挣钱,对了,那个张总开天价要包你。”
“包我?他这哪是要包我,估计是之前恶气没出够,想要借机弄死我。”
花姐不理我脸色灰白,把手机吧嗒扔到我胸口:“刚帮你接了个电话,你那赌鬼爹被人打了,真是好事成双。”
“花姐!”
我胸口闷着一口气,却没心思争吵,虽然花姐说话不好听,但事实摆在这。
花姐随手拎起包包,踩着高跟鞋哒哒走到门口,又停下来,“你这次只是擦伤脑震荡,死不了,不过听说这次撞你的可是个名角,你要是实在不愿意伺候那老男人,就讹这名角一把,钱也够用了。”
我知道她口中的够用,是指我爸爸赌债和住院费。
花姐嘴黑但脑子却是最活的。
她离开后我立即打了电话给母亲,果然不出所料,父亲是因为还不上赌钱才被打断两根肋骨。
我先安抚了母亲,又问了欠的赌钱,整整十万,当时听见这数字时我脑子都嗡的一下。
我把卡里仅有是三千转给她,虽然清楚这点钱无疑是杯水车薪。
挂断电话后我扭头看向窗外,初秋的时候树叶都是沉暗的墨绿色,没有一点透亮清新的感觉。
花姐的话一直在我脑子中转,挥之不去。
我清楚的知道,横城可是国内最大影视基地,来来往往都是艺人或者准备入行的艺人,屋檐上掉个瓦块都能砸个三流明星。
刚听花姐这意思,我应该是碰上有钱的主了,机不可失。
讹人,这种事以前也就听人说笑,但就算我放下自尊,真做起来又哪能那么容易的?
可十万不是小数,让我去伺候那个sm的老男人,又真干不来。
我在床上挺尸一天,脑子乱成一团糊浆,到了晚上八点的时候才等来一个探望的人。
我听动静以为是程洛,正犹豫说赌债的事,不料来人身形均衬修长,和程洛完全是两个概念。
他带着黑色的口罩,只露在外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睛,和车祸撞我的人截然相反。
这眼神极是眼熟,目若点漆,眼尾微微上扬,带着居高临下的怜悯。
我诧异这肇事者是女的,这转眼来探望竟然是男人时,他已经摘下口罩来到床头。
“关于车祸这件事……”
他说话声音很独特,带着一种低沉的磁性,但此刻我根本无法听到他说话的内容。
我能清楚看到他骨象完美的下颚,开合的薄唇,甚至他低垂眼帘时悠长的睫毛,一切细节分毫毕现,但我却无法捕捉他想要表达的任何信息。
我大脑当场有些死机,像是中了病毒一样。
只一遍遍回荡的三个字:江城雨!江城雨!江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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