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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栋面色惨白,摇摇欲坠。
那年轻充满活力的身躯,仿佛在刹那之间压上一座无形的山峰,脊背贼沉重的压力下一点点弯曲。他迈着步子慢慢地朝雅台上走去,每一步都沉重地让人怀疑他下一步能不能拔起双腿。
每一双眼睛都注视着他,他却不敢回视任何一双眼睛。
他走得是那么慢,但是没有一个人忍心催促他。任谁都能看出这个年轻人心中的痛苦。
千万程路途也有尽时,更可况只是门口到大厅中央雅台,这区区十来米的距离?终于丁栋站在了雅台之上。
他看着丁楹,眼神是那么痛苦,声音是那么艰涩:“大兄,你说的对。这事关我丁家的名誉。”
丁楹嘴巴不由翘起,面上露出胜券在握的微笑。他就知道,他这个弟弟不会那么蠢,毕竟他一向那么害怕严厉的父亲。
他只待胜利的号角吹响。
却听丁栋道:“大兄,咱们不要抢别人的东西好不好?”
丁楹怎么也没想到会等着这么一个回答,他的脸庞都狰狞了:“甚么叫做抢?这本来就是我的诗,我怎么会抢自己的东西!”
丁栋流着眼泪,哑声道:“大兄,这是夏晨的长辈的!是他一时贪玩,不知轻重,偷拿长辈的诗文来雅集长见识的!就跟大兄经常给我作诗拿出去和伙伴们炫耀是一样的。”
丁楹受不了丁栋的愚蠢,忽然爆发了脾气:“谁作诗给你拿去炫耀了!是谁自己死皮赖脸找我讨要,我不给你能行吗!你以为作诗是很容易的事吗!”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涕泪俱下地开始哭诉。
“阿栋,我知道你一向嫉妒我备受父亲宠爱,你平时故意偷拿我的诗作泄愤胡闹也就罢了,但今次不同,这不是你能随便拿去玩耍的。父亲知道了,还不知会怎么生气。你是要气死他吗?”
“大兄?”
丁栋的身体微微一晃,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
星辰心中暗叹一声,一颗真心却被无情糟贱,是个人都会受伤吧。只怕今日之后,丁栋再也无法成为那个心直毒舌的少年了。
丁楹看也不看丁栋,看中众人悲声说道:“抱歉,我本不愿说,因为事涉家弟,但眼下还是说清楚比较好。家弟因嫡庶之故,一直不忿父亲重视我,常偷我的诗文,破坏我的雅集,这次我被晴斋雅集驱逐,也是因他暗中破坏的缘故。没想到他竟故技重施。”
临近杏园大比,丁楹却离开晴斋雅集,转投鹊锦阁雅集,并以迅雷不知掩耳的速度,用一天时间就成为雁飞社社主,在场的人都知道,却不知道内中还有这样的缘由。
燕歌一位副社主作证道:“没错,我也常听丁兄说起,家中阿弟顽劣,时常如此捉弄他,但在我看来,这已经并不能称之为捉弄了吧?”
丁栋惨笑道:“大兄,原来你竟这般看我么?原来你竟一直这般看我——”
他忽地喷出一口血来,直挺挺倒地晕厥。
太叔夜反应最快,及时接住人。星辰凑上前,暗暗摸一把脉象,知他吐出那淤血反倒好些,只要修养期间保持良好心态,倒也不会留下甚么后遗症。太叔夜悄没声息的看在眼里,一如以往地记在心头。
谁也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变故,经此一节,众人看丁楹的眼神,都带了一种说不出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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