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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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左叮呤咣啷地摔下了地窖，额头上肿起好大一个包，好在几口酒下肚，脑袋也不觉得疼。

    莫老狗也跟着跳了下来，未等江左站稳便舞起酒坛，似要还了刚刚的旧账。

    地窖中摆满了各种食材和杂货，为了防火，地窖只在入口处有一盏小油灯。在昏暗的光线下江左不仅难以看清莫老狗的进攻，自己还因为脚边上都是东西而行动受阻。

    黑暗中江左胡乱抓到一条羊腿，开始对莫老狗反击。二人一个提着酒坛一个手拿羊腿，打斗的场面异常的滑稽。

    “那腿……熟的吗？”莫老狗嗅了嗅鼻子，在这时候他竟然会扯这种话。

    江左闻了闻羊腿，又舔了一口，“风的，应该能吃。”

    “撕一块撕一块。”莫老狗央求道。要不是他们刚刚还在打斗，听对话真以为是开酒会。

    “你等会，这腿挺结实，不太好撕——”江左说着挥起羊腿砸向莫老狗，“还是用你的狗嘴来咬吧！”

    地上乱七八糟的杂货对二人行动造成了不小的限制，莫老狗个子矮，这点对他更为不利，甚至连抬个脚都会被绊到。但他的地趟拳在这时反而能显出威力。

    既然站着不好打那就不站着打，莫老狗又是翻跟头又是爬货架，整个地窖成了他的杂技场。个矮的好处就灵活，江左行动受阻渐渐跟不上莫老狗的速度，不仅处处挨打，连羊腿也被他抢了去。

    “喂！你到底是狗还是猴啊，窜来窜去，要打就站好了打！”江左故意说话激他，然而莫老狗不为所动，反而笑嘻嘻的啃着羊腿喝着酒，好不惬意。没事再逗逗江左，一点没有战斗的架势，反而像在耍乐。

    江左抄起身边所有能砸的东西砸向莫老狗，莫老狗躲的轻松写意，实在不行便顶个簸箕继续啃羊腿。待酒饱饭足后，莫老狗再次对江左发动攻击。

    这一次江左明显做了准备，他故意砸莫老狗脚下将其逼上货架，然而货架下方的东西已经被江左扔完了，上面则是满满的各种罐子。莫老狗扒着上面，上重下轻，货架直接倒下，莫老狗来不及躲闪，被江左抓到。二人就在这垃圾堆上互相抡起了拳头。

    然而江左明显是吃了亏的。莫老狗喝了不少酒，拳头打在他身上完全不觉得痛，反而自己抡起拳头没了轻重，打的江左是鼻青脸肿。再加上醉拳招式怪异，江左处处受制，总共就没打中他几拳，自己反倒落了下风。

    这地窖虽然叫地窖，却不在地下。极乐阁是填湾而建，这地窖实际上是在水面上，它甚至还开了一扇小窗户能看到外面的荷塘。莫老狗一顿拳脚把江左逼到了墙根，江左听得窗户外面人声嘈杂，抬头正好看到白马剑逼停杨启岚，二人在高空对峙。

    江左瞬间是又喜又忧，喜的是杨启岚平安无事，忧的是现在他处境危险，自己若不赶紧去帮忙，只怕他会有不测。

    “让开！”江左厉声喝道，“我现在要去救人！你要是再拦着我，就算是拼了我这条命，我也要闯过去。”

    “哦？你要救人？”莫老狗忽然变得有些正经，他走到楼梯口附近，横过酒坛在地上倒了条线，随后将柱子上挂着的油灯丢了上去。烈酒遇火瞬间变成一道火墙。

    “你说你敢拼命，那你就拼一个给我看看。”莫老狗指着江左说道。“你身上刚刚被酒淋透，沾上一点火星都会让你变成火人。”

    江左心下大惊，身后的窗户太小根本无法出去，唯一的出路便是被火焰包围的楼梯，只是现在不要说去救杨启岚了，自己恐怕连自保都有危险。

    “只要你敢豁出性命穿过这道火墙，我就不再拦你。”莫老狗一掌劈开酒坛，将手淋湿，随后在火上一拂，双掌便燃起火来。“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像你嘴上说的那样不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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