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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锦堂看见云小鱼手臂上的染字,便要将她带走。
云小鱼拼命想挣脱他,可手腕就像被老虎钳钳住了一样,再用力手先要断了,她狠狠看着于锦堂:“我不跟你走,你放开我!我……”
她话未说完,沈瀚亭身后一人忽对于锦堂道:“于堂主,你说这么多话,无非是怀疑沈左堂。沈左堂的人品咱们都是知道的。既然他说这些人是正派人,那这些人就是正派人。你执意带走这位姑娘,跟抢人家的镖有什么区别?那雇主想必对这姑娘很是重视,都已经放下狠话,说若有意外要杀他们满门,你现在让人家对雇主无法交代,不是既砸人家招牌又害惨人家?”
这几句话说出口,堂上许多人都替说话的人捏了把冷汗。
于锦堂冷声道:“哪个躲在后面鬼鬼祟祟地说话,有胆说,没胆站出来么?”
他话音刚落,沈瀚亭身后走出一人,此人国字脸、大眼睛,身材魁梧,他径直走到于锦堂面前,粗声粗气道:“我说的,我也站出来了!”
于锦堂一见是逯青山,轻笑道:“原来是天罡堂的逯青山逯香主,方才未见你面,只听说话口气,我险些以为是总舵主来了。”
“是非对错大家有目共睹,何必非要总舵主来才能分清?”
“我劝你别管闲事,你管不了。”
逯青山也不多说,忽然手摆单刀,跨上一步就向于锦堂面上招呼,于锦堂似颇为无奈,右手在空中一抹,一道电光忽然向逯青山脸上直飞过去。
逯青山急忙收招,反手用刀面一挡,谁知那飞来之物竟似长了眼睛,逯青山明明觉得已经挡住了,那东西却擦着刀刃的边儿直飞向自己的咽喉。
逯青山大惊,翻身后仰,只听“叮”一声轻微的撞击声,逯青山定睛一看,却是沈瀚亭站在了自己身前。
他当胸捏着一个酒杯,杯口冲外,而一支筷子正顶着杯口飞速转着,直转了数圈后,越来越慢,最后吧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沈瀚亭把酒杯往桌上轻轻一放,瞧着于锦堂,口中却对逯青山说道:“逯香主信得过我沈某人,我不胜感激,但此事因我而起,自然该我来解决。”
沈瀚亭虽然这样说,逯青山心中却不是滋味,刚才那一下若不是沈瀚亭替他挡住,他已经输了。他深深看了一眼于锦堂的手,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却不再言语。
于锦堂却似乎早就预料到沈瀚亭会为逯青山挡这一筷子,笑问沈瀚亭:“你想怎么解决?”
沈瀚亭目视于锦堂,忽然抬起右脚在地上轻轻一踏,这一步踏得无声无息,可掉在地上那根筷子竟然凭空而起,他挥手在空中轻轻一收,就将半空中的筷子拿在了手里:“就用这个。”
于锦堂面上笑容已浅,眼中寒气渐浓:“……好。”
他“好”字刚出口,忽然右手微动,沈瀚亭已经平地向后滑去,飞身跃上身后一张桌子,只听“噗噗噗噗”一阵密集的声响,沈瀚亭身前的半空中多了个转盘,随着他手掌的摆动在空中飞速地转着。
声响消失,那飞速转动的转盘也掉在了桌子上,众人低头一看,原来竟是一张春饼,上面密密麻麻扎了若干只筷子。
堂上顿时一片窃窃私语:“这是怎么个意思,哪儿来的春饼?”
“怎么打的,这是打完了?”……
只有少数人沉默不语,因为但凡看清刚才那一幕的人,都在心中暗暗惊叹于锦堂的出手迅速和沈瀚亭的深厚内功。
说是看清,其实也并没有人真正看清到底于锦堂是何时将桌上的筷子都笼在手中,又是何时冲沈瀚亭尽数撒了出去。
他的那双手可以将手边的任何东西都变成天下独一无二的暗器,而能看清楚他如何把暗器打出来的人,绝大多数都已经不在这世上了。
但沈瀚亭随手拿起桌上一张厚不过五张纸的春饼抵挡,就能将打向自己周身的筷子尽数收入春饼的半径之内,竟然还能让春饼不被筷子刺破,这样的内功又实在令人瞠目。
沈瀚亭从桌上跃下:“于堂主好快的手。”
于锦堂叹道:“你跑得也不慢。刚才只是练练手,这次你可瞧好了。”他身形闪动,沈瀚亭忽然脸色微变,向一侧歪去。
云小鱼本来站在于锦堂的身侧,忽听于锦堂低声对自己说道:“站远些。”紧接着她感到一股大力托起她的腰,她脚下竟然像踩了冰,平行着就向后滑,正好撞在一人的身上,那人又高又壮,云小鱼觉得就像撞在了一堵墙上。
她站稳了脚回头一看,原来是撞在了苗十七身上,苗十七伸出大手,像抓只小白兔似的一把抓住云小鱼,嘎声道:“好好呆着别动。”手指在云小鱼身上一戳,就点了她的哑穴。
云小鱼被苗十七抓在手里,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她说不出话,只好去看堂上的沈瀚亭,这一看更让她瞠目结舌。
此时的大堂之上,于锦堂和沈瀚亭就像两条鬼影飘飞在半空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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