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生意人,在紫山联盟所认识的武者,贵公子怕是修为境界最高的了。再说,东门家刚遭变故,在紫山联盟内,怕是没有名师敢于收你为徒。下个月我要到密西联盟走一趟,贵公子若是愿意同往,也许能找到一个机会,拜在水龙的门下。”
“水龙?”
“哦,那个三龙三分天下的传说公子可听说过?”
东门旗摇摇头,“忘记是父亲还是师傅提过一次,太久,没印象了。”
“我也是偶然听人说起过,前两年我在密西结识了一位商人,据他自己私下里密告,他是水龙的人,专做幼儿生意。”
“什么意思?”东门旗拧紧了眉头。
黎先生急忙摆手,“您别误会,说是生意,其实是善事。在天下搜寻无依无靠的幼童,送到水龙那里,集中受训,从小培养武者。对这些失去家庭和亲人的孩子来说,这就是善举。”..
东门旗舒出一口气,缓和了神情,道:“水龙与我们的帝,修为境界哪个更高?”
“哎呦喂!”黎先生狠狠拽了一下山羊胡子,“这哪有可比性,水龙那是仙人啊,伸伸指头,我们年轻的帝怕是都受不了。”
“如此了得?当真?”
“公子还是找人先了解一下三分天下的故事吧,不然我说破了天,您还是一个不信。”
东门家的“新府”内,南宫芳子疲累地躺倒在一张躺椅上,身旁坐着东门雪。
“娘,我明天就到帝都去,我要去看望父亲,并找人救出父亲。”东门雪握着母亲的手,声音不高,却坚决地说道。
“难啊,你一个女孩子,帝都里认识谁呢?”
“难我也要去,我不能看着父亲在大牢里受罪。”
“这是帝亲自下得旨意,找谁也无用。等着吧,过段时间我回南山堡一趟,也许会有转机。”
“娘,”东门雪摇头,“您别回去受辱了,南宫黎死在白凰的手上,南宫家一定把这仇恨记在了我们东门家门下,不然,父亲也不会被押到帝都去。”
“气消了,还是一家人的。”
“不可能了。您就看我哥哥吧,对于父亲的事情,他现在一句也不提。连儿子都因为失去了世家身份而记恨亲爹,何况南宫家。女儿谁也不靠,既然是帝下得旨意,那么我就去见帝。”
“你疯了,帝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
“有何不可?”
“你根本见不到,即使见到了,帝能听你一个小姑娘的吩咐,放了你爹爹吗?”
“见到了再说。”东门雪一脸坚毅。
南宫芳子没有力气再争论下去,干脆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会失心疯发作的女儿。
东门雪在母亲身边又坐了一会儿,起身向外走去。院子里,下人们还在修整,杂草需要彻底拔除,树木需要剪修,碎石瓦砾要抬出门一片忙碌。
东门雪站在院子里看了一会儿,吩咐两个下人将东墙根一处收拾出来,用方砖垒了一个简易的祭台,然后摆上香炉,有模有样地焚香鞠躬,嘴里念念叨叨
再看她微微合拢的眼睛,泪水已经倾泻而下。大半年的憋闷与忍耐终于爆发。
站在那里,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身后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她才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刚要转身,身侧一股疾风闪过,东门旗的身影如一支怒射的利箭冲到了祭台前。乒乒乓乓几脚跺下,刚刚垒好的祭台四分五裂,轰然坍塌。
“东门旗,你做什么?”东门雪怒叱。
“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还记挂着那个死鬼,要祭要拜,你滚到西晋国的边界去,他死在那里。这是东门家,别污了这里的空气。”东门旗一张狰狞的面孔正对着东门雪咆哮。
东门雪气急,呼吸急促,脸色煞白,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老祖宗怎么死的,东门家怎么败得,你给我想清楚了,无心少肺的东西。”东门旗骂得咬牙切齿,完后一脚踢飞滚落在地上的香炉,哼了一声,扬长而去。
东门雪的一只手捂住了胸口,那里很疼。一直以来,东门旗做为她的大哥,是那样爽朗而又亲切。尽管兄妹之间常常打闹嬉戏,但东门旗总是适可而止,关键处一定是退让的谦谦君子,从没有大声喝斥过她一句。现在,一切都变了,他变得疯狂而又狰狞。
老祖宗走了,我不悲伤吗?父亲被关押,我不心痛吗?可是,白家惨遭屠戮,做为一个故人,我不可以缅怀一下吗?这个过程中,到底谁是罪人,分得清吗?
一个曾经没心没肺的顽皮少女瘫坐在草地上,面前是一片狼藉。她眼神呆滞,面色惨白,西坠的夕阳将她的身影拉长,再拉长,直到消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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