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难以选择

   那少年，便是我！

    一瞬间，我浑身冰凉，耳边响起了一阵邪淫的笑声，这笑声是那么的熟悉，却是那么的让我感到惶恐！

    我急忙切断了自己的思想，硬生生地将自己拽回了现实之中，却已是大汗淋漓！

    我咽了咽口水，后背早已被汗水打湿，现在感觉一阵发凉，自内而外的凉意！

    但我不选择报仇的话，我难道要选择牺牲我自己，用自己的性命，杀父之仇，以及置身陷牢笼中的妹妹于不顾，来换取那些所谓的和我毫无关联的世人的性命！

    我不由得想了起来，我这么做，对我有什么益处呢？

    纵使我今日为了他们能够存活世间而放弃自己的一切，可他们又会为了我做些什么？

    想到这里，我笑了，发自内心的冷笑，自嘲，或许没有一个人会记得我吧？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还有人性可言吗？

    我依稀记得，幼时随父亲外出做事时，曾遇到这样一件事。

    我们来到了一个势力很小的宗门之中，发现这个宗门正在进行宗门比试，我和父亲便得到那宗主的同意，留下来观看。

    我至今都清晰的记得，他们的比试过程中有一项混战模式，让所有参赛的弟子挤在一个池塘中，池塘上中只有一百个木桩，在一柱香的时间内，只有站在木桩上的弟子能够晋级！

    我本以为这就是一场再平常不过的比试，可当比试开始的时候我才发现其中的凶残，数不清的弟子眨眼间被杀，数不清的残肢断臂被抛在了空中，一股股鲜血向泉水一样喷向空中，空气中满是血腥味，让我一阵恶心，不忍去看。

    那个宗门的长老看到我这个样子，却是嬉笑着对父亲说，“看来令公子的胆子有些小啊！”

    自始至终，那个宗主都不曾开口说过一句话，十分平静地看着成千上万的弟子前仆后继，死了一波又一波，他却纹丝不动，甚至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当时的我，对于这些人的无情无义，十分不解，父亲便告诉我一句话，“在这个世界中，不需要别人的同情，不需要别人的帮助，因为在利益的面前，就算是你的至亲，也会成了你的敌人，照样不会留情！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法则，只有强者才能生存，才能有决定他人生死的权力！”

    经过二叔的背叛，我更加明白了父亲这句话中的深意，对于所谓的地位，所谓的武道，从那一天起，我便生发出一种深深地厌恶感！

    这些虚有其表的东西，能够给我带来什么？那时的我不明白，我只知道，它会让我失去亲情，失去友情，失去一切！

    可是现在，事实却是响亮的抽了我一个耳光！尽管我千方百计想要脱离这些东西的摆布，可到头来，我还是没能逃得出它的魔掌，没有这些，便无法报仇，无法救出羽萱！

    可我真的要因为我的恩怨让世间那么多的人无辜受害吗？

    我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吼声，我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如何？

    如今来时的路，早已没有了！想退步已然是空想，正如老人所言，摆在我面前的只有这两条路，生，死，任选其一，只是结果不同而已！但无论哪个结果，都是那么的难以扛起！

    我闭上了眼睛，任自己向后倒去，砸落在冰原之上，陷入一种似有非有，似梦非梦的境界，久久，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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