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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高祖那是谁?
苏娘子竟然能和高祖的思想契合,又该是有多难得?
聪颖二字,已不足以拿来形容苏清浅了,这份眼界胸襟,堪为国士啊!
“噗!”
瞧着孔青珩一脸濡慕地看向自己,眸光澄澈,没半分杂色,苏清浅不禁笑了,她轻笑着道:
“这话是我说的不假,可当中的思想却是得益于家父。”
“苏郎官,真知灼见,非常人也!”
当即,孔青珩肃然叹道。
笑了笑,苏清浅没有辩驳,侧头望了望街边戏耍的稚童,转而道:
“家父曾言,科教兴国,教育是国家的脊梁,人才昌盛,国家便能昌盛。世家能传承近千年,依靠的不是家中父兄皆入朝为官,而是在于知识的垄断,致使百官大半出自世家,或为其门生,或乃其故吏。但如今,科举制颁行,寒门必将崛起,世家也必将褪色!”
苏清浅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饶是不通政务的孔青珩听了,也不禁心潮澎拜,热血翻涌:
“虽然某不晓国事,可就一句科教兴国,某也能瞧出它背后的太平盛世。苏郎官,可谓国之大才矣!回头,我就和我阿娘说,定要举荐给圣人瞧瞧。”
望着孔青珩眨眼间仿佛变了个人,从纨绔子弟的角色跨到了忠直良臣。苏清浅面上轻笑着,眸子低却浮现抹不易察觉的暗淡。
他,果真是忘了。
“家父早年流落他乡,七年前随海商回归,所见较时人新异,也不足为奇。”
轻轻阐述了句,算是婉拒孔青珩的提议,苏清浅一路没再多话。
好在这时已经抵达宣平坊外,孔青珩也没发觉不对劲,只以为是因临近家门,不欲使旁人误解他们的缘故。
“说起来,今日,倒是没见到娘子的丫鬟。”
行走在宣平坊内十字街上,孔青珩忽而说道。
若是苏家娘子的女婢在旁,倒是省了几分不便,也不用担心会有谣言传起。
“她在法云寺边上候着的,今儿出门,我原也打算去悲田坊一行。”
提及悲田坊,苏清浅眼神温和,脸上还浮现了抹浅浅的悲悯,和许多人高高在上的悲悯不同,她的语气反而偏向平常,就像悲田坊内住着的不是民夫,而是一群她家遭遇不幸的远房族亲。
这样形容或许仍有不对,但孔青珩就是这么觉着的。
对旁人施善,时人大都褒扬一句“娘子,心善!”,可要是对自己的族亲施以援手,时人却觉理所当然,充其量是“不曾忘本”。
只听说有把远房族亲当做陌生人来援助的,哪有像苏娘子这样——将陌生人当自己亲友看待的?
无论是在梦中那一世还是在今生,如此奇女子,孔青珩生平未见。
可,苏娘子要真如此奇特,他梦中那一世,怎么会没半分印象呢?即便他不识得苏娘子,也总会有好事者将其传至坊间呐!
第一次,孔青珩自问不算聪敏的脑袋里,闪过一道不详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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