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里路云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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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三千里路云和月

    河北省承德地区有一座承德山庄，这个山庄是清朝皇帝的避暑胜地。当年的盛夏，皇帝就会带着一帮随从前来这里避暑。在秋季，皇帝还要在这里跑马习武和射箭狩猎。据史料载，这带山高林密，猎物品种多。尽管京城离承德有一段不短的路程，而且当时的交通工具也不发达，但皇帝仍然乐此不疲，康熙一生到此就达四十八次。可以肯定这是一块生态优良的风水宝地。

    本篇的主人公小于姑娘，她的祖辈就是在这里附近的一座小山村生息，而代代相传。

    关于描写承德山庄的文章已经很多，作者在这里再铺张笔墨，显然是多余。但有两个细节，好像又必须在此作一个交待。一是有文记载，1719年康熙自承德山庄的“木兰围场”行猎后，曾兴致勃勃地行谕御前侍卫：已用鸟枪弓矢获虎一百五十三只，熊十二只，豹二十五只，鹿十四只，狼九十六只……朕于一日内射兔三百一十八只……。二是每次围猎，都先由康熙选定逐年轮换狩猎区域，逐年轮换是为了生态保护。

    百多年后的承德山庄，由于种种原因日趋衰落……到了上世纪五十年代末和六十年代初的三年自然灾害，山民更是饥不择食。因为那时，粮食短缺，就是有钱也要凭证才能买到食品。先于1958年去黑龙江建设兵团的小于大姑，知道老家粮食紧张，就要小于的爸爸独自来到兵团，因为这里物产丰富，起码不至于饿肚子。几年后，年满十八岁的小于爸爸成了兵团的一名正式农工。后来也就在兵团结婚，生下了小于和小于的一个弟弟。小于的母亲是一位兵团老首长的女儿，当时也在兵团务农。北上的小于外公，是南方出生长大的小红军，经过长征；抗日战争胜利时，他从延安派去东北接管小日本投降；解放后，他就留在黑龙江工作；后又调建设兵团任职。文革结束，年事已高的小于外公回到兵团附近的一中等城市老干休养所离休。小于一家也随之迁入这座城市。

    上世纪末，小于外公临终前留下两个心愿：一是他的骨灰请女儿送回南方，埋葬在老家农村的小山包；二是希望小于成人后，争取去南方外公老家地工作。有外孙女的伴随，他的心灵将会永远得到亲人的慰藉……外公对小于的独有感情，是特定环境下的特殊情结。小于出生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初，那时她外公还没彻底落实政策，老伴在文革中不幸病逝，身边只有刚刚出身的外孙小于为伴。小于的父母白天要上班，家里又经济不宽裕，没请保姆，闲来无事的外公，就担负了白天照看小外孙女的职责。正是在小于成长的少小时，小外孙女常常在听着外公说着老家的故事渐渐长大。那年，外公的骨灰送回老家安葬时，小于又正是高考的关键时刻，她因此未跟随妈妈同去，这始终是她的一大憾事。

    长成大姑娘的小于，继承了外公、妈妈南方人的血脉，小巧玲珑的个子，大眼睛、小鼻子、小嘴巴，整个模样就长得招人喜爱。高中毕业后，小于报考了省师范大学，学的是政教专业，准备毕生献给教育事业。小于大学毕业后，很顺利在所在城市的一所中学当教师。然而小于心中始终有个心结末解开，那就是要实现外公的第二个心愿，她要争取去外公老家的所在市工作。2002年，小于大学毕业那年，外公老家的市没有对外招公务员，因此，她就考了个家里所在市的学校当老师；2003年，外公老家市没有对全国招公务员，小于仍然没有机会；2004年，外公老家市对全国招考公务员，但要文科毕业生的职位只有两个：一个是市侨联，一个是市老干部局。如果考上侨联，将来会更实惠，出国出境的机会更多，但竞争也会更激烈。老干部局虽更清贫，但竞争也相对会更松。小于最终是选择报考了老干部局。这除了更有把握，还有个外人不知道的秘密，就是老干部局的工作对象，将大多数是像她外公类似的老干部，为他们服务好，不正可以实现自己对外公未尽的责任和孝心吗？！

    小于的笔试成绩排在第二，但她在面试中超常的发挥，她对未来工作的热爱和执着，感动了三名考官。最终小于的成绩跃入第一，小于终于来到了外公老家市工作。市老干部局的干部大多是年纪偏大的同志，年轻的同志在这个部门又不太安心。小于的到来，给这个原先有点死气沉沉的部门带来了活力。她到位的服务，更是赢得了老干部的交口称赞。市老干部局通过全国的公招公务员，如愿以偿的得到了一名好干部，但这个原本经费结据的单位也为此付出了较大的经济代价。因为小于的父母在东北，在她未成婚的每年，按规定，要给她一定时间的探亲假，还要给她报销一笔不小数目的旅差费。小于在当时被邀来市里面试的往返差旅费，因她正式被录用，也要由老干局一分不少的报销。就是，小于将来在工作地结婚，还要给她四年一次探望远在东北的父母的假期和报销差旅费。这么老远去招一个普通公务员的现行公招方式，是否值得商榷？但从不拘一格降人才的这个大方向，好像又是无可非议？！

    小于三十岁那年，因她的工作出色，被破格提拔为局离休干部科科长。在这前两年，她嫁给了一位外公老家县出生成长的、也是一位老干部的孙子。小于丈夫现在市一所本科院校当教师，俩人还生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小于家庭的美满，又事业有成，真可谓是“三十功名尘与土，三千里路云和月”。

    小于一家三代半个多世纪的求职路，正是“为生计，走南闯北；好儿女，志在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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