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你还是否是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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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道士就像突然跳出来洗一遍空气一样，来也突然去的也突然。

    林沐感觉刚才的悲情虐恋气氛好像都被洗干净了，就算没被小道士洗干净也被美琴那一炮轰干净了。

    所以他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于是沉默，其他人更不知说些什么好，于是也是沉默。

    一直在带节奏的莫伊似乎还在观看小道士和狐妖女王的打闹剧，好一会儿才重新开口。

    “看到三个人阶巅峰窝在这里，那些家伙们真的放弃了呢。”莫伊颇感无趣地说完，继续说道：“那么我们继续你们的事情吧，刚才说到哪儿了？”

    “莫伊你劝告红红用乐园的手段来解决这个问题。”御坂美琴开口道。

    “嗯对，既然红红你哪个都放不下，那么你分成两个不就好了？”随着莫伊的话说完，本来就在看着她的众人出现了不同的反应。

    莫伊的语气则丝毫未曾变化，仿佛带着笑意看着涂山红红的明亮眸子也丝毫未曾变化：“你分成两个吧，分成两个都会认为对方是分身，都具有你的感受的真正意义上的你不就行了吗？”

    她的声音依然如常，但说出的话却有些让人心寒：“这是最简单的解决办法了，复制一份身体，然后一个删掉关于木头的记忆，一个删掉关于月初的记忆，灵魂的话也可以拆成两半，缺的那一部分修补一下就好了，当然，不拆的话也没事，反正灵魂这种东西也没什么意义。”

    会让人心寒的原因，是因为那透着一种对生命、对灵魂、对人格的毫无保留的漠视——那不是‘人’所能接受的东西。虽然，也许真理本就是那样并非人所能接受的东西。

    因此林沐感觉很压抑，他张开了口想表示反对，就像之前对莫伊说的毫无因果的反对那样。

    但是莫伊伸出了一只手指。

    指尖上的涟漪虽早已散去。

    ——但是世界已经不同了。

    ……

    ……

    仿佛世界清晰了很多，仿佛思考快速了很多，仿佛对情绪的感知深刻了很多。

    然而这些仿佛带来的还有一种压迫，这种压迫是从莫伊身上传来的。

    即使她个子不高，即使她笑的如同平常，但在那些清晰无比的感知下，林沐依旧清晰无比的感受到了压迫。

    “让妾身再为你上一课吧，木头。”莫伊伸着的那根食指轻轻摇了摇。

    “看到的世界不同，对事物的看法就不同，所以你可能不知道，对神灵来说，世界是多么的无趣而残酷。”莫伊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于是那片星海稍显黯淡。

    “比如说，死亡是不存在的。”莫伊轻声说道。

    这一次的声音如同惊雷，轰然炸响。

    林沐如遭重击。

    他不理解，但隐约感觉……自己还是不要理解的好。

    “因为灵魂虽然存在，但它毫无意义。”

    “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意识，只有意识到。”但在莫伊的**里，不是林沐想不理解就可以不理解的。

    他的思维在不可停止的运转，自动的理解莫伊所说的话。

    意识分为两个部分，第一部分是思维，第二部分是意识到这些思维的灵魂，意识到痛，意识到悲伤，意识到情感，意识到自己是有意识的，这些虽然也是很复杂的大脑思维，但思维本身只是如程序般的思维，灵魂则有着意识到这些思维所代表的感受的功能。

    感觉到一件东西，思考它，意识到它都需要这两个部分的意识，那么……什么又算死亡呢？如果是思维的死亡算终止的话那思维的改变又算不算死亡呢？如果是感受的终止代表死亡的话……那又怎么会死亡呢？

    林沐感觉有些残酷，有些悲哀，很冷。

    “然后，能意识到的灵魂是……”莫伊轻声的讲解被打断了，因为一个比她要高一点儿的人挡在了林沐的面前。

    “小伊，别说了。”御坂美琴说道。

    莫伊眉毛微挑，然后落下，然后微微偏腰，小手够着拍了拍自己的右脚丫子——她的小脚虽然是裸在冰面上的但并没有粘上泥土。

    “你打不过我。”因为拍脚丫子的缘故，莫伊看起来更小了，所以说这话时会让人感觉很可爱，有种很让人感觉很可爱的认真。

    她说的很认真。

    “稻子都不能拔苗助长，更何况木头？”虽然林沐没有感觉，但其实美琴的这话略嘲讽了点，说林沐是真榆木木头什么的没什么，但这样自然而然的说……嘲讽的好微妙啊。

    莫伊想了想，然后伸出一根手指头划了一道裂缝：“那就一句吧。”

    御坂美琴沉默，然后点头。

    莫伊则开始低头，于是就好像天地都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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