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从没病过,我,我不用了。”
水滴干了,两人各自呆呆的坐着。红依心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期待,转而又是一种负罪感。直到抄写完莘诚子的飘然诗:“人生高在飘飘然,不飘不然自寻烦;千奇百怪举目是,聪明容易糊涂难。万事不迷情绪好,山清水秀百鸟欢。人生高在飘飘然,不飘不然自寻烦;心多话多是非多,教人容易教己难。无穷变千我不变,万法归一是真言。人生高在飘飘然,不飘不然自寻烦;自作多情祸事了,万事都是情变幻。仙家妙术明静心,否则前程看不见。”红依才觉得如释重负,万事都是自己的心魔作祟,不得明净,才会纠结。虽然不能做到飘飘然,却也不能自寻烦恼。如此便也安心睡去了。
醒来时天色已亮,红依急忙穿衣梳妆,屋外传来任无住浑厚的声音:“大流活水,小流病水,不流死水。”推开房门,原来莘诚子带着五个徒儿正要汲水出远门。
春雪哭丧着脸颊扑倒在红依怀里,委屈道:“姐姐,他们把你做的菜馒头都拿走了,我们吃什么?”
红依拍着春雪,道:“道长他们要出远门,带些干粮理应当然。我们没有了还可以再做,只要动手,还能挨饿不成。”
歌潭书房,陆无渊和苏子矝正对面而坐。一张棋局不紧不慢,看似两军对垒,却又退避三舍。
苏子矝道:“等九个三道观的孩子都被人领养后,我们就真的松了口气。”
陆无渊道:“不会都被领养走的,到时候看看还剩多少孩子,再作打算。”
苏子矝手执黑子,道:“无争姑娘在虎跃门误伤了一个弟子,结果被人家在比武台上报复,伤的还不轻,金鹿堂鹿长老已经把她接去养伤了。”
陆无渊心平气和道:“这事我已经知晓,切磋难免有伤。”手上白子一落,俨然已成和局,起身朝着殿外走去。
苏子矝喊道:“你去哪呀?这么多事你都不管了?”
陆无渊道:“我全看过了,长老们只是把事情报上来,也没说让我回复啊。我去歌潭练功了。”
陆无渊飞奔在去歌潭的路上,想起了在送给原头祖师那几段《问水千言》的时候,师父曾万千叮嘱:“道家的修为功法,自古都是师徒相传,绝不说与外人知晓。这世上,有人贪念一起便入邪,有人执念不悟便入魔,心性不纯,纵然练就了上乘功夫,也是害人害己,人神共愤。道家的云手功,练就的乃是浩然正气,天人合一,也是道家的秘法。徒儿切记,切记。”
一日,红依刚从山上回来。只见和气台里人头攒动,男女老幼有人坐着,有人躺着,个个衣衫褴褛,病病歪歪。心想:“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多病人?”快步把野菜背进厨房,只见望平芜正在灶台下呼呼吹火,看见红依,像找到了救星般笑道:“师妹回来的刚好,生火煮药的事还是你在行。”
红依急忙蹲下帮忙,道:“这些病人怎么回事?”
望平芜道:“不是因为师妹你,他们才来的吗?”
红依疑惑道:“我?芸台师兄,怎么会是我?”
望平芜笑道:“你是不是前一段在山上救治了一个人?”
红依点头道:“是,不过,我并没有告诉他我住在和气台啊。”
望平芜道:“那人是黄疸,你让他每日以茵陈苗和蒲公英做食,几日后黄疸果然退了。他在邻村奔走相告,一些和他患有同样病症的人用了这种方法,也都有好转。这个人刚好被我们遇到,师父还把你做的野菜馒头给他们充饥。于是,他们就前来道谢了,还把很多病患也带了来。”
红依道:“原来是这样,那道长责怪我了吗。”
望平芜摇头,抬起箩筐将采集的草药尽数倒进了大锅里。红依惊呼道:“芸台师兄,你怎么能把这么多不同的药全煮成一锅,快,快捞出来。”
望平芜心平气和道:“要是捞出来,师父才肯定要责怪你了。这叫百草汤,必需用上百种草药共煮而成,正是外面这帮人的救命汤。”
“百草汤?”红依的脸上一怔,道:“师兄你是说,百草汤其实就是用百种草药共煮而成。那百草丹呢?”
望平芜搅动着锅中草药道:“百草丹也是这呀,师父说,药上百味,其性自调,药上百种,其毒自和。所谓草木,既是药也是毒。这些人身上多处脓疮,腹大又有肿气。服用百草汤,既能解毒气还能增气力,再好不过了。不过,百草汤缺了一味药引,师父亲自上山去找了。还说不告诉我们,让我们自己悟呢。”
红依听的心潮澎湃,急急把锅中的草药都认记下来。望平芜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嘿嘿笑道:“师妹不用这般细心,师父说了,除了夹竹桃、冬青树、核桃叶等目前发现的二十七种植物不能用外,其他的草木都可以入药呢。”
红依暗暗叫好,道:“谁知这百草汤竟如此随心所欲。看来道理一明,诸事皆易啊。”
望平芜笑道:“所以师父说:‘山中小草皆是宝,可惜世人不认好。有钱买参不对症,无钱百草救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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