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酋夫人站在监狱门口时,是一个血色黄昏。
监狱官摇晃着手中的钥匙,斜着一双三角眼,打量眼前的女人。
这个女人,不年轻了,却保养得很好,脸上和露在外面的一双手丝毫看不出皱纹。她的身材不算苗条,微微有些丰满,但这种丰满就像是刚出锅的蒸馍一样,又白又暄,让人忍不住吞咽口水。
监狱官猥琐地咽了口口水,并不着急开门,反而就着彤红的夕阳,将眼神再一次从上到下地黏在酋夫人身上。
灾年中,富态的美感原本就让人眼热,更何况,富贵夫人竟然在肮脏、猥琐的下层人面前低声下气,这种错位也让监狱官猥琐的心态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摆出了刁难的架势。
陪同酋夫人前来的正是陆保,白严今日去拜访一位回乡的官人,此人在豫川总督处任幕僚一职。此人是白严一位朋友的表亲,许是拿架子,即便在该朋友的牵线搭桥之下,此人对于白严的拜访也是几次三番推阻,今日方才成行。
陆保眼看着监狱官猥琐的眼神在酋夫人身上来回扫着,心中大怒,恨不得一把抠掉他的眼珠。
陆保没好气的粗喝一声:“还不开门!”
“酋宣公是重犯,小官自然要谨慎一些,出了事是谁的责任?”
“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是知府大人亲笔文书,还不放行!”
酋夫人被西天边火红的晚霞吸引了注意力,她似乎没有意识到眼前的男人正用猥琐的眼神打量着她,她的心中并没有空间为这样的屈辱而愤怒,她所有的心神都被无比的担忧占满。
她看着如火般的晚霞,这样火焰般的壮丽意味着干旱的天气仍将持续,此刻的美丽却是灾难的宣告。
“夫人,可以进去了。”
酋夫人将视线从西天边收回,向陆保点头示意,两人跟在监狱官的身后迈进那扇窄匝、阴暗的大门。
第一次走在监狱里,酋夫人从未知道世上还有这样阴暗的地方。沿着院中通往监牢的石子路行走,阴冷的气息从脚踝处缠绕,即便火烧般的夕阳挂在天边,却越发衬出浓烈的绝望。阴冷如蚀跗骨,让人忍不住想到即将到来的漫长无望的黑夜。
酋夫人不由加快了脚步。
前方不远处就是低矮污秽的牢房了,距离牢房还有几步时,里面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嘶吼,如濒死的猛兽发出,冷不防地响起在冷寂的空气里。
突如其来的嘶吼将酋夫人吓了一跳,她坚固树立的镇定差点崩溃,她的心不由一扯。老爷,就在这样的地方待了七日?
“嘿嘿。”监狱官阴沉地笑了两声,抖动着钥匙,打开硕大的锁头,钥匙和锁孔发出金属摩擦的声音,干巴巴地合着他阴暗的语调:“夫人,请吧!”
酋夫人跨进牢门,光线立刻黯淡下来,中间是似乎无止尽的窄仄通道,通道两边是一间间生铁隔开的牢房,气味腐朽中夹杂着难闻的腥臭。
牢房里大都有人,或躺或坐。也有狂暴的,看到有衣衫光鲜的女人进来,狞笑着扑到栅栏上,探出肮脏的手,说出污秽的话。
看到这样的情景,监狱官非但没有阻止,反而看好戏似得抱手旁观。
陆保狠狠瞪了监狱官一眼,却只有无奈地护着酋夫人,快步通过。
来到甬道尽头的一间牢房,酋夫人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呼喊着扑上去。
“老爷,老爷!”
牢房里颓败的中年男人正是酋宣公。他散乱的头发中明显地夹杂了灰白色,一向精干的身板佝偻下来,衣服在他的身上空空荡荡。
短短七日,他竟像是老了七年。
看到酋夫人,酋宣公的情绪也不免激动:“你来了!”
“只有半个时辰,抓紧时间!”监狱官趾高气扬地说完,摇晃着向外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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