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因为佧瓦人世代原始耕作,不懂驱使牲畜,汉人来后,也带来了牲畜的圈养和驱使之法,令耕作大大便利。因此,佧瓦人将牲畜视为最贵重财务,若有人杀了牲畜,依照族规要处死。
故而汉人有此悲愤之问。
想汉人居于此,多要割舍故土,又要适应佧瓦习性,更是需忍让退避,多受排斥和欺侮,此刻,新仇旧恨,齐齐爆发。
流官仍以大局为重,双方安抚劝解。
他询问事情起因。
行凶的佧瓦男人语气凶狠,说:“他侮辱我,挨打还是轻的,应该打死。”
流官再详问,原来此名商人是第一次来到维摩,不通佧瓦语言。适才,佧瓦男子想要购买他的商品,两人却是交谈不畅。商人只道夸赞自家东西好,于是比出拇指示意。却没想,佧瓦男子顿时暴怒,拳脚就招呼上来,直到把商人打到如此重伤。
流官叹口气,只怪商人不懂维摩习俗,比拇指在汉语中是好的意思,对于佧瓦人却是大大的侮辱。
流官道:“原是误会,大家以和为贵。”
汉人虽有不忿,却也不再坚持,嘟囔着也就作罢。
流官拱手,以汉语安抚:“诸位包涵,帮忙送他先去就医吧。”
“大人,咱心里窝囊啊。”
流官劝解:“大局为重,多谢各位了。”
众人渐散去。
这时,却听那佧瓦男人一声嗤笑,口吐两字:“汉猪。”
虽是语调古怪,但清清楚楚是汉语言。
有人质问:“你懂汉语?”
佧瓦男人轻蔑笑着:“我没说过不懂!”
顿时激起群愤,众人重又围上来。
流官顿也恼怒,厉声道:“你既懂汉语,应该知道他的意思并非侮辱你!”
“那又如何?这样的手势,不可饶恕!”
“既然如此,吾需维护国法公正。”流官怒:“请去公门,开堂受审。”
“我佧瓦人,不受你汉人的管束!”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维摩亦是大明国土。”流官亲自上前。
“佧瓦人誓死不做汉人奴隶!”佧瓦男人迸出狠劲,竟从腰间拔出弯刀,当前一挥,顿将流官头颅割下。
顿时大乱。
佧瓦男人一呼百应,一场暴乱就此爆发!
佧瓦人骁勇彪悍,打着驱逐汉人的旗号,杀戮汉人,很快将城中汉人杀戮九成,尸体拖到贡江边,露天堆放。
因维摩地处偏远,往往数月才有传令官传递文书,故布政司对于这场暴乱一无所知。照例派遣了传令官前往,来到贡江边,就冤枉送了性命。
深夜,酋同儒从江中爬上岸时,筋疲力尽,睡倒在残肢断臂之中。
落水之时,酋同儒抓紧了绳索,屏息凝气,任由水流冲击,也因此救了自己性命。
因为绳索另一头连接着山壁,酋同儒凭借绳索未被江水冲走。
在江中沉浮一个时辰后,天色渐晚,水流略有平缓。
酋同儒是果断之人,趁机放弃绳索,用尽全力游向对岸。
中途几次经历暗流、漩涡,他亦是伤重力竭,却凭着不甘心、要活的狠劲头,挣扎了过来。
当他爬上江岸之时,只剩下半口气,再也支撑不住,就地昏厥过去。
第二日,佧瓦人拖着一具尸体,抛在江堤。
正巧砸在了酋同儒的身上。
那人显然刚死不久,流出血液还是温热,撒了酋同儒一身一脸。
温热的血液温暖了酋同儒冰冷的身体,他清醒的瞬间,立即跳了起来,格臂防御。
以后再问时,酋同儒回忆当时情景,他也不知道自己那样的伤势竟能如此机警敏捷,归功于本能吧。也是这样的本能,救了酋同儒性命!
酋同儒一跃而起,将抛尸的两个佧瓦人也惊吓一跳。
相互对峙。
佧瓦人眼中看到之人,浑身鲜血,状若恶鬼。他们也不由胆怯。
其中一个佧瓦人颤声问道:“你是什么人?从哪里来?”
酋同儒听不懂佧瓦语言,双脚踩在江水中,一双眼睛狠狠盯着面前二人。
昨日渡江之时,他远远看见江岸边杀戮,再看此地尸体横陈,不难猜出状况。
他暗中考虑,是反身投江?以他体力,绝难安然。那就只有前进入城!他衡量着眼前两人体力,均是健硕之人,以他独力拼杀,九死一生。
酋同儒一生,生而孤寡,匪窝求生,双手染血,心机狠沉,他面对过狼口野兽,面对过强盗山匪,也带领过军队,经历过杀戮,抵挡过冷枪暗箭,如今,他又要搏命了!
酋同儒有了决断,就不再迟疑,嘶吼一呼,声壮气势。
他势不可挡地冲向二人,一把先将一人撞翻,拳头紧接而上,三五重拳击在那人脖颈之上,听咔哒一声响,那人头颅就歪到了一旁。
酋同儒丢掉瘫软的尸体,面对另一人。他此刻姿态,绝不像人,反倒更像野兽对峙的动作,双脚**,脚趾狠狠扣住地面。双腿半蹲,肌肉紮鼓,双臂张开,面容凶恶。
佧瓦族敬畏山神水鬼,如今酋同儒自江中显身,状如恶鬼。早将另一佧瓦人恐吓镇住。
那人颤抖不已,忽然跪地叩首,口中不住高呼。
酋同儒听不懂他喊些什么,立即飞快地冲进县城,寻一处躲避起来。
那人兀自高呼:“水鬼显身!”
维摩城中水鬼显灵的传言如火如荼,许多佧瓦人声称亲眼见水鬼当街奔跑,隐身维摩。
维摩暴乱持续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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