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章 春寒秋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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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二个江湖人，跟石家夫妇互骂半晌，谁也占着便宜。

    按理说，十二个人对阵两人，石家男人又是个连屁都不会放的，胜负应该早就见了分晓。可石家婆娘实在厉害，虽然还达不到老头说的那种，能把对手骂得败退而走的境界，可骂功之深，也是不容小觑。

    矮壮汉子气道：“干他娘的，老子嘴皮子都快磨破了，石家婆娘，那把寒山派宝剑，你他娘的到底交是不交？”

    石家妇人哼了一声，讥笑道：“你他娘的不能深交，老娘凭什么要交？”

    矮壮汉子在之前的骂架，连连败退，这时终于忍不住大怒，向身边的酒糟鼻老汉招呼一声，道：“老郭头，咱俩先上，摸摸他们的底。”

    酒糟鼻老汉点点头，二人上前，向石家夫妇抱拳一礼，然后展开招式，纵身跃上。

    其余十人，连忙后退两丈，为四人留下拆招的地方。按照江湖规矩，切磋武艺，向来都力求公平公正，一一对战。他们十人并不一起下手，不过为了防备石家夫妇借机逃走，仍是围在外围，站成一圈。

    那石家夫妇，男的又高又瘦，女的身高中等，身材稍显丰腴，二人都穿着农家麻衣，显然就是江湖里，那种平常在家务农，只有江湖发生大事，才会走出家门的那类江湖人。

    不过这石家夫妇，武功却一点不差，女的功力三品，已经不错，男的更是已经臻至四品小成境界，一出手气势就非同凡响。

    抢先出招的酒糟鼻老汉和矮壮汉子，本身功力不及石家夫妇，又是临时组阵，不及石家夫妇之间配合熟悉，只出了十来招，就没了优势，落入下风。

    观战的十人对视一眼，都是面现忧色。石家婆娘的功力三品，还好办，可石家汉子的已经是小成境界，在江湖里已经算是不弱的好手，一对一拆招，他们无一人是其敌手。再这么下去，他们十二人轮过一遍，也不一定能留下这对农家夫妇。

    观战的人里面，有一个穿着半旧青衫的中年男人，他目光闪动片刻，开口道：“诸位朋友，咱们今天一直追到这红门镇，可是来夺宝剑的，不是找人家比武的。各位谁要是想要跟石家双侠请教武艺，大可等宝剑归属尘埃落定之后，再慢慢讨教。”

    言下之意，就是要一齐出手，先把宝剑夺过来了。

    老头拿胳膊肘顶顶男孩，向那青衫中年人努努嘴，小声道：“小子，看见没，这王八蛋一瞧就是个读过书的。要说江湖人里面，哪些人最坏，就是他们这些读过书的鸟人。颠倒黑白，挑拨是非，向来是这些贼鸟厮的拿手好戏。

    按照江湖规矩，争抢无主的宝物，那就要比武论高低。现在被这王八蛋反过来说，乍一听很有道理，其实就他娘的是狗臭屁，臭不可闻。

    记住，以后遇到读书人，能用拳头，就尽量别开口，可着劲揍他们，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你他娘的就赢了。”

    男孩点点头，把这些珍贵的江湖经验，牢牢记在心里。

    青衫中年人这话一出，其余九人中，顿时就有人大声应好，上前出手。接着其他人也都抽出兵刃，向石家夫妇身上招呼。就算有一两个脑子比较好的，明白中年人话里的弯弯道道，在这种对自己极为有利的情况下，自然也是憋着不说，乐见其成。

    青衫中年男子等人一出手，你一拳，我一脚，你拿刀，我用剑，石家夫妇立时左支右拙，捉襟见肘。

    石家妇人眼见形势危急，锵的一声，拔出了腰间那把出自寒山派宝藏的长剑，劈向出手尤为刁钻狠辣的青衫中年男子。

    这长剑长约两尺八寸，剑身铭刻螭龙图案，剑锋锐利，在夜晚灯火映照下，寒光流转。

    场子外面围观的小镇乡民，见了这出鞘的长剑，都是没来由的脊背生寒。就算以他们的眼光，也能看出来，这把长剑，确实称得上是难得一见的利器。

    青衫中年男子只见眼前寒光一晃，一道寒气扑面而来，他惊叫一声：“不好”，连忙抽身后退，同时手中铁剑使出一招大正绞剑，拦在逼近前来的寒芒之前。

    然而只听叮叮几声轻响，寒光与铁剑数次交错而过，竟然像切豆腐一样，眨眼间就轻轻松松的把铁剑斩成了五六段，断口处光滑如镜。

    青衫中年男子不得不再退两步，站定时，额头已经满是冷汗。

    酒糟鼻老汉，跟矮壮汉子等人，呼啦一声，后退几步，与石家夫妇拉开距离，惊骇的盯着石家妇人手中的长剑，纷纷倒抽冷气。

    他们之前只知道，这把宝剑是从第二处寒山密藏里面得来，还从没见过剑锋出鞘。

    即便他们知道那座大雪山，作为独霸大秦江湖百余年的最强门派，所藏宝剑一定非常锋利，也没想到这把铁剑，竟然当真锋利到了削铁如泥的地步。

    十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即几乎不约而同的大喝一声，向石家夫妇攻杀过去，就连只剩下一个剑柄的青衫中年男子也不例外，唯恐落后半分，错过了这场天大的机缘。

    石家夫妇暗暗叫苦，这些家伙见到宝剑的锋利，出手更加狠辣卖命。所幸她手中宝剑厉害，这十二人不敢直接硬碰，这才勉强稳住阵脚。

    这些江湖人，各个都有一手功夫，真正拼命鏖战起来，可比之前的猴儿戏好看多了。老头坐在木架上，拍手叫好，向男孩道：“小子，看那个只出脚，不出手的家伙。人家练的是贯气一脉的腿法，内劲游走在腿上，力道猛烈。可这家伙明显没练到家，他们这一脉，练到家的，都他娘的是瘸子。”

    说完，指指一个身高体壮，膀大腰圆，手持双刀的壮硕妇人，道：“这肥婆娘练的是两仪刀，不过不是正宗，尤其是跟你们秦国那个六大门派之一的两仪门，那门得了两分真传的两仪刀法比起来，根本就是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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