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份了?!”
他倾身放下茶杯,慢条斯理的说着,“您放一千个心,您儿子是善茬吗?如今连老家伙都不能从我这儿划拉油水,我会让一个小屁孩爬到头顶上耀武扬威?”
说完这句话,温冬逸竟有些心虚,摸了摸鼻子。真有一个小孩,不止爬到他头顶上了,还是他亲自为她架的梯子。
万靖桐睨着他一会儿,想想也是,又把矛头指向自己丈夫,怎么见血就怎么数落,不是夫妻,是有血海深仇的怨侣。只等她歇了,他才说,“今儿个我呢,是来跟您知会一声,我准备结婚了。”
万女士眼睛圆睁,不自觉往沙发背靠去,一脸惊骇问,“和谁?”
“梁霜影。”
“哪个梁霜影?”
温冬逸拧眉,沉吟好一会儿,自己也不确定是否理清了关系的说着,“小姨母的侄女儿?”
万靖桐倒呵了口气,差点呛着,扶住酸疼的后颈,又觉得是头疼,“我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懒得探察温冬逸最近带什么女人出门,是认为他玩不了多久就要换,加上姓俞的母子太猖狂,分走了她的精力。
她愤然扁嘴,举手投降,起身绕出茶几走向厨房,一边喊着,“刘妈!燕窝炖好了没有!”
以前是万思竹,现在是他,越想越生气,万靖桐回头小跑到他身侧,大骂着,“一个二个的,怎么就跟姓梁的扯不清了!”吓了他一跳,她心情舒爽了些,再恶狠狠地指着自己儿子,“老东西不会点头!”
京川空气依旧糟糕,不见云,也不是傍晚该有的颜色,如同一片灰烬,与正在开车的温冬逸表情相似。
接下来是他父亲温省嘉,他知道是一场胜仗,却无法得意。
偌大的办公室,没有太多摆件。坐在温省嘉面前,他笑得礼貌周全,“前段时间,姓俞的那小子家里出了点事儿,我估摸着他这个傻不愣登的性子,也得罪不了什么人,就好奇找到了那几个地痞,您也知道……”
温冬逸还是笑,但眼神无法控制的冷了许多,“我办事儿通常没轻没重的,可能是狠了点儿,把他们弄傻了开始胡说八道,栽赃嫁祸,我这一生气,就叫人直接捆了扔到泰国了。”
在他父亲的认知当中,人一生只要追逐两样东西——时间和金钱,名利是金钱的附属品,而亲情,并不占据重要地位。
也许是他老了脑子糊涂了,才会渐渐对自己儿子失去信任,便记起了还有一个俞高韵,对他注入心血,想将他培养成第二个温冬逸。这首先,要打断他的善骨,仇恨才能使人变得凶残。
温冬逸很乐意做这个坏人,可是,肯定有一个前提条件。
“你找我是有事儿?”温省嘉两手交握,放在桌上,跳过了他刚刚所言,当作他从未说过什么,也接受他要提出的条件。
温冬逸缓缓点头,“老大不小,该考虑成家了。”
再听到梁霜影这个名字,温省嘉印象颇浅,只问,“她多大了?”没等到回答,桌上座机先响起,他匆匆说了句,“有时间领回家坐坐。”就拿起听筒,扬着似豁达的笑声与人寒暄。
行走在停车场里森森白光下,记忆恍惚回到那年冬天,她跑来面前,唇边口红显眼,眼瞳明亮着问他,我好看吗?温冬逸折身进了驾驶座,没着急开走,想了想,拨了通电话出去,手机贴上耳旁,嘴角轻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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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覃燕烧了一桌菜,特地蒸了一条大鳜鱼,深绿葱段洒在裂开鱼身上,煞是馋人。
梁霜影才将筷尖对齐,手机先震起,她瞧了一眼来电显示,即刻将身子转到角落,掩嘴低声说,我和我爸妈吃饭呢,晚点回给你。
温冬逸跟家人摊牌,是一件看似复杂,实则简单的事儿,只有他自己愿不愿意放弃商业联姻的益处,没有人能阻止他的决定。轮到霜影就剩忐忑了,必须从头交代起,还预测不到父母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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