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群策群力,共商攻敌之策。
张须陀来得凶猛,气势汹汹,看上去很强大,但实际上他有个致命的软肋,那就是河北诸雄和齐州义军对齐郡虎视眈眈,随时都会向济水两岸动攻击,一旦各路义军杀进齐郡,张须陀便陷入腹背受敌之窘境,从自身利益考虑,他不得不撤离鲁郡火赶回齐郡戡乱。
张须陀到鲁郡剿贼,关键是战决,不能拖,一旦拖延了,给河北和齐州的义军知道齐郡空虚,齐军主力都远在鲁郡,必然会展开攻击。尤其是盘驻于渤海豆子岗的王薄和他所统率的长白山义军,日思夜想着都要重回齐郡,突然天赐良机,岂会放弃?王薄和长白山义军一旦再回齐郡,张须陀的麻烦就大了。今日齐鲁形势,尤其鲁东和鲁西北形势,远比去年恶劣,若王薄重回齐郡,张须陀再想把他赶走,比登天还难。
李风云在推衍这一局势时说,“鲁郡段文操并非实力不济,只是实力有限,若分兵四方,四面剿杀,则在用兵上捉襟见肘,有再遭失利之痛,且其兄兵部尚书段文振已病逝,其在东都的助力已不足,为策安全,段文操必然要向实力较强的齐郡张须陀和彭城崔德本求援。齐郡义军遍地,张须陀内忧外困,焦头烂额,而彭城境内稳定,崔德本从山东人的整体利益出,应该施以援手,但奇怪的是,我们在鲁郡没有看到彭城军队,却看到了张须陀的齐军。”
“张须陀是关陇人,且自身深陷困境,他为了支援段文操不惜一切代价,为什么?”
“我们都能看到张须陀离开齐郡后所留下的致命要害,难道张须陀看不到?段文操看不到?鲁东北各路义军看不到?既然大家都能看到,那足以说明一个问题,这是一个计谋,一个阳谋。”
李风云目视众人,问道,“诸君能否推衍出张须陀之计?”
官军有要害,有短处,有劣势,义军便可对症下药,以己之长攻敌之短。
众人的信心随着李风云的分析而逐渐增强。有信心便有了勇气,有了勇气便敢于与强大对手作战。李风云仿若有魔力,在短短时间内鼓舞起了豪帅们的斗志,让他们遏制住了心里的恐慌与畏惧,决心坚守誓言,齐心协力联手抗敌。
众人经过一番商讨,一致认定,张须陀妄图一石二鸟,先以主力横扫鲁西北,把鲁西北各路义军逼迫到蒙山脚下,以便一战而定。在其征战鲁西北之时,鲁东北各路义军必会乘机侵掠齐郡,张须陀只待时机合适,必以迅雷不疾掩耳之势杀回齐郡,给鲁东北义军以重击。
针对官军的策略,李风云与众人议定,在鲁郡战场上采取守势,坚决不与张须陀决战,但也不退回蒙山,而是想方设法把张须陀拖在鲁郡,给鲁东北义军杀回齐郡,混乱齐郡局势争取更多时间。
“我们必须以最快度与齐州各路义军取得联系,传递出讯息。”李风云说道,“两地义军若能默契配合,携手作战,则必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予张须陀以重创。”
济北韩进洛、甄宝车两位豪帅与齐州左君行、左君衡兄弟不但认识,还交情匪浅,与裴长子、石子河两位义军领也有数面之交,所以两人自告奋勇,愿遣使秘密赶赴齐郡,联络鲁东北各路义军。
李风云遂下令,在巨平、阳关和梁父一线构建防御战阵。由苍头军守巨平,济北军守阳关,东平军守粱父,各军互为支援,联手阻御张须陀。
张须陀迅逼近,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
张须陀对叛军摆出的决战态势颇感意外。
坚守意味着厮杀,而厮杀就有伤亡。叛军号称数万,实际上能作战的只有数千人,与齐军相比处于绝对劣势。这仗一打,叛军还能剩下多少?当然齐军也有损失,而这个损失是张须陀不愿承当的。君子顾其本,齐郡的叛贼越剿越多,局势恶化,张须陀在自己的事情都尚未搞定的情况下,又岂肯为段文操和鲁郡付出惨重代价?再说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张须陀尚没有高风亮节到割肉饲鹰的地步。他的主旨是以最小代价赢取最大利益,这就需要计谋。以谋略取胜乃用兵的上乘之道,而一力降十会不过是一种理想状态,就张须陀目前的实力来说,如果一味蛮干,横冲直撞,肯定与愿望背道而驰,在用兵上亦落了下乘,有辱张须陀的老军尊严和赫赫声名。
张须陀不愿倾尽全力打,而义军却抱着玉石俱焚之决心坚守不退,双方都摆出了决战态势,这使得战局迅陷入僵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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