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身世

不理睬它，一来不愿惹她生气；二来想她终究会释怀。可是内人反而更加恼怒，渐渐地她性情大变，处处与我争锋相对，为了破我的医道，她数年钻研毒术，日积月累，达到了神妙无方的地步，之后她便任意向人下毒，然后再让那些中毒的人向我求医，目的是难倒我，进而损我药到病除，妙手回春“医仙”的声誉。我也是顽固，倘若中毒者是教派中人任他毒发身亡，我也不救，但有些是无辜百姓，我不能袖手不理，便出手将那些中毒的寻常人一一治好了。内人见此气愤不已，仍是不甘心。后来我打听到四川花萼山盛产奇异药材，而且山里有个白龙潭，天生异宝灵物，祛毒生肌，乃是百毒克星。当时我便想造访，哪知内人竟事先知道，离家出走占据了那四川花萼山，以白龙潭为洞府，又得一部道书，深参造化，却不慎走火入魔，布下毒阵，专与世人为仇，有些异派人士到花萼山，去寻求那灵药，都有去无回，久而久之她被三界人士称为“花萼毒姑。”我见她把一个好端端的药山，变成了毒窟，不肯让我采药济人，便去花萼山找她理论，万没料到她连我也害，后一想她走火入魔变成妖人，已是六亲不认了，我死在她手倒也无憾，然而就在此际，浮屠山梵天寺方丈文慧禅师突然来到，运用般若神功将内人一举制服，以龙珠将她封在白龙潭底，唤白龙看守。接着他转而对我说道：“你不必救她，日后自会解封。她因内心积怨太深，以致多争多杀，我本想将她度化，免堕轮回，怎奈时机不到。一来她劫数未了；二来要等一个三世童子到来，与她了却一段缘分。”当时我虽不大瞧得上正教各仙派，但这文慧禅师是个有道高僧，受人尊敬，他既如此说，我也不好辩驳，只问：“大师，不知那三世童子何时来？长甚模样？文益禅师道：“十五年之后，他自会来找你，记着，他体内种有慧根，具足天眼通，背有黑子，宛转若龙盘之形”说完便架着一道红光走了。“从那以后我便一直等那童子来，剑光飞逝，终于在今日见到你。当你抱住我腿时，我便感到真气流动，再见你背有黑子，伸手探你脉搏，才知你根行深厚，定是文慧禅师所说的三世童子了。到时你破了内人那毒阵，又取回乌风草救了裴羽，于人于己，当真是大功一件。我看事不宜迟，轩小易你明日就动身吧，我想内人（花萼毒姑）现在已经解封了，你若是去晚了，小心那灵物被异教中人取了去。”

    孙思邈说完后，轩小易才知道怎么回事，接着又点头允诺。只是孙思邈最后说他什么深厚，什么三世童子，与那毒姑有不解之缘，则是百般不解，满脸困惑。

    当晚廉红药给轩小易准备好了盘缠，送他到一间下房休息后便走了。剩下轩小易独自躺到床上，发现自己死活睡不着，脑海里胡思乱想着，想到被九灵蛇吃了的大黄牛；一起玩耍的伙伴；以及李老翁和连日来发生的种种事情，最后想到自己无家可归，心里一阵难受。但转念之间又想到自己明日要去很远的地方，心中才有所慰藉。他唯独不想怎么去？路上会不会遇到危险？只是一心想着救裴羽，或者说是单纯的对遥远的未来充满好奇和向往。

    正在这时忽听得屋外的山坡上传来几声笛声，若有若无。轩小易心里一动，疑惑道：“这么晚了，谁在吹笛？”他反正也无聊，按耐不住好奇心，于是出了门循着笛声，往山坡上奔去。

    到得山坡，远远望去，见湖泊边坐着个人，月色，湖光，照见一张清丽的面容，一个少女按着玉笛吹奏，曲调缥缈而委婉，他忍不住走过去，想看清楚是谁。那吹笛少女听到有人走进，当即停奏，回身一看是轩小易，说道：“原来是你呀！”轩小易大吃一惊：“啊！你怎么是？”

    廉红药浅浅一笑，道：“我其实女子，今日路上救你和裴大哥匆忙，没来得及告诉你们，还请勿怪。”轩小易见她该穿女装，真是貌美，连忙回道：“才不怪哩。”心想：“我以前还嫌她没男子气概，原来是个女子。唉！开始遇到她，见她白白净净的，其实也早该联想到了。”想到这，轩小易突然变的神气十足，然后摆出一副假装没看见廉红药的样子。廉红药一点没在意，只问道：“你明日准备好怎么去了吗？”轩小易还真没想到这一节，听廉红药一说，心里直打鼓，但他故意显得很不在乎，轻描淡写的说道：“不用准备我都能去。我以前还爬过非常高的悬崖，你想听听不？”接着用眼睛偷瞄廉红药。

    廉红药见轩小易一副孩子心气，便道：“你如果不知道怎么走，我明日告诉你途经。还有路上歹人甚多，你也小心提防着点。”

    轩小易觉得伤面子，说道：“谢谢你，这我早知道。坏人我才不怕，一拳就把他们打趴下了。”轩小易说这话的时候，廉红药早扭头走了。留下他好一阵失落，在湖里扔了几块石头，叹了一口气后，便跑回去睡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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