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凌家独苗

似是透出喜悦之色。

    原来是邻家凌冲跑来了。

    “哦，是小冲啊！这么早来叔的花地看花呢，这花只能看又不能吃，你不用跑得那么着急啊！哈哈”

    看着这少年跑到自己跟前，弯着腰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又想说什么的时候，凌高山连忙站起身来，拿出汗巾给这少年擦起额上的汗来。

    “不，不用，高山叔，你，你快回去，快，邻家婶婶要生啦！”少年似是不顾凌高山的动作，极力推开擦汗巾，尽力定着不喘气，大声地道。

    “唉呀，你这孩子，都跑得满头大汗喘不上气了，还不快点擦擦汗，早春上午天气容易着凉，这邻家婶婶生关你什么事，你着什么急呢？真是的。”老实的凌高山并没有意识到好像是有什么事情在发生。

    看着这个自己从小就看着长大的少年，因为膝下无儿女之故，又恰好是邻居所以对他格外关爱，怕他受凉而得病，一边抵着凌冲的双手，硬是帮他擦起汗来。

    可是擦着擦着，突然他就定在了那里了，心里却啄磨着凌冲的话来：“小冲他邻居不就是我家吗？他婶婶不就是萍娘吗？难道？不对呀，我早上出门时还好好的，怎么就要生了呢？”

    一连串的疑问还没得到解开，却被凌冲推着身体还喘声嚷了起来：“快回去啊，高山叔，是，是向萍婶要生啦！”

    “你，你说的是真的，萍娘要生了？这，这”终于反应过来的凌高山一下子激动了起来：“太好了，太好了，孩子要出生了”

    扔下了擦汗巾，凌高山双手高举，头仰天空，边手舞足蹈边激动的喊了起来。

    “唉呀，高山叔，三婶叫你快回去啊！你别在这磨蹭了，快回去啊！”一旁的凌冲看到凌高山激动得还呆在原地不动，满脸焦急地催促道。

    “对，对，回去，马上回去。”说完，凌高山拔腿就往村的方向跑。

    “还让不急呢，自己跑得比豹子还快。”喘过气来的凌冲心里不禁嘀咕道。随后看见地上的农具又大喊：“喂锄头，锄头还没拿呢，还有剪刀”

    正奋力往回赶的凌高山的脑子里一个劲地想着家里的事，根本就没有理会凌冲在后面的叫喊。当冲到家门前时，就看到村保大人正在自己家门口手拿烟斗来回踱步。

    “高山你总算回来了，快进去看看，你婆娘都快生了，你还跑地里去。”村保见凌高山回来了连忙拉着他的手往屋里走去。

    正满脸激动与紧张的凌高山也没有说什么，三步并两步地走进庭院，正想进屋子时，屋门刚好打开，一位穿着补实的妇人从里面出来，看到凌高山，伸指就骂道：“好你个混账，向萍都要生了你人跑哪里了你？”

    “秦婶，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回来了，萍娘她怎么样了？”一连点头认错的凌高山紧张地问道。

    原来这位村保的媳妇秦丽也帮忙来了。

    “婆娘，你又不是不知道高山这老实人，能去干什么事，不就是一早跑地里想多干活多卖几个钱嘛！我刚骂过他了，你就快说说情况怎么样了，生了没？”一旁站着的村保见自己家婆娘一见面就骂这小子，心生可怜连忙帮腔道。

    “接生的三婶在里面呢，快生了，高山，你去厨房将烧开的水倒木桶里给我端来。”这位村保夫人也觉得自己只是怒其不争，一时骂凌高山的语气有些重了，连忙叉开话题指着厨房的方向道。

    当凌高山火急火燎地从厨房中端来一桶热水正想进屋时，却又被喝止了，村保夫人给予了他一个凛冽的眼神，提起桶来走进了屋里，复又关上了门，放下一句“等着吧”，独留凌高山在外干着急。

    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凌高山在屋前左右踱步，时而握拳时而抓脑，根本无法安静地等候，听着屋内高吭地女音，更是如坐针毡坐立不安，一边想着终于有孩子而激动不已，一边却又担心着母子是否平安。

    看着这转来转去急不可耐的凌高山，村保欲上前劝慰，哪知凌高山根本没听进，只能是摇了摇头，坐石凳上继续抽他的烟斗。

    等待最让人难耐，也不知道经历了多么漫长煎熬，终于，陷入激动、紧张、担忧等气氛中的凌高山被一声婴儿哭声给拉回了神来。

    猛地转过头来，站定着身子，紧盯着屋门一动不动。

    很快门开了，村保夫人怀抱着用布包裹的婴儿满嘴微笑地走了出来，边走边笑道：“算你小子运气好，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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