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陈登

无常，缺智短谋……”陈登语气有些不确定地道。

    “既是听说，可当得真？”陈珪以前也听说过吕布之事，和陈登听说的无异，此话，他既是对陈登说，也像对自己说。

    “我听说今天吕布为了刘备那妻出城与刘备军厮杀一番。”陈登却没有回答所问，却提及了另外一个听说。

    今天城外发生之事，在数千兵卒注视下进行，手耳通天的世家大族自然把今天之事还原得七七八八了。

    两人自是知道了这事了的，“哼，妇人之仁。”吕布这个行为在陈珪看来简直就是幼稚。

    陈登不言，说起来，比起这妇人之仁的吕布，今日那刘备的表现才算是枭雄之资。

    然而为何自己反而觉得这位妇人之仁的吕布似乎，嗯，更有些侠肝义胆呢，而那刘备，连自己妻子均可挥剑相向的人，他的大义好像并不是自己能接受的。

    “世人皆以为吕布依仗天下无双的勇武，震慑群雄的并州骑兵恣意妄为，今日得见，勇武和强兵自是有的，却不像缺智少谋之辈，然既是如此，何以今天会为一女子轻出城门？当真是那女子国色天香，而那吕布又是那贪花好色，爱美人不爱江山甚至不惜性命的人？”陈登问出自己的疑惑，久久不听有人回答，灯光闪烁，夜已深。

    那边陈登父子对话探讨吕布诸事，这边，吕布在原张飞府设宴招待张辽。原来张辽领军从小沛，至彭城一路大军所向披靡，未见有效抵抗，这几日已得下邳大部，两日前新得一县，得知有支骑兵自东南向下邳城方向开去，为保下邳不失，领骑兵赶往下邳，余者步兵继续收复最为东边和南边之地。

    “这是何物？”张辽指着眼前的椅子一脸好奇地问道。

    “椅子，文远且如我一般坐上试试，比之跪坐颇为舒服。”吕布一脸好笑，一张长桌前绕了一圈椅子，他随意挑了个坐上去，并出言答张辽所问。

    张辽依言坐下，把了把两边的扶手，然后说：“这东西倒也精巧。”

    “今日多亏文远来得及时，否则还不知怎么收场。”吕布这却是真话，当时出城容易，想入城却难，如若张辽未来，今日之事什么结局尚不好说。

    “听得将军在城外尽展风采，张辽与有荣焉。”张辽对今日之事也有了了解，继续道：“然奉先乃我并州军之魂，不可有失，今日实在是有些冒险了。”显然，张辽佩服吕布敢于出击的勇气，却对其孤身犯险不认同。

    “这倒是我欠考虑了。”吕布坦然认错，当然，如果情形再次上演，他也说不准会不会出城，大概……会吧。

    吕布这般坦然承认有欠考虑，倒是让张辽有些意外。不过两人关系很不错，吕布于亲近之人还是很和气的，道歉之类的也是不少见。

    说起来，张辽在并州丁原麾下时便已经崭露头角，也是颇得重用。当然，比之吕布则有不如，且资历不如吕布，是以那个时候他们的关系倒像是中流砥柱于后起之秀的关系。

    两人皆出自边塞，私交一直不错。后来董卓并并州兵，张辽归吕布管辖，后风雨十年，张辽等也一直追随吕布，他们的关系即非一般的从属关系，又不光是常见的战友关系，可能用吕布是并州团伙的代表人物，而张辽等将乃这个团伙的中坚力量来形容能表示他们间这种少见的关系。而这些人物相互之间，又都有不错的私交。

    “前两天我在城中得一人，是为北海孔融求救于刘备使者，当时手中无兵，并未计较。今文远前来，于此事可有考量？”吕布犹豫良久，今日可用之兵最多也就张辽所部三千骑，北海是不是该救。

    “这……”张辽显然不知此事，有些惊疑不定，心中快速思量起来：刘备与孔融素来亲善，听闻其曾经救北海于黄巾围城。陶谦让徐州于刘备，孔融也是出了力的。

    刘备与袁术相持月余，北海当知晓。今日谴使前来，看来北海已然岌岌可危，也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心思，盼望刘备于下邳还有些许部队，助北海一臂之力。

    而孔融与吕布军素来没有啥联系，估计在这位当世大儒看来，吕布军不过一群四处乱窜的匪寇，而吕布则是个有几分勇武的匪寇头头。

    如若有富余兵卒，倒是可以一救，成则结一善缘，败也无损自家根本。但是现在，手头可用之兵也就三千骑，可算并州军的家底，为了一个素来没有交情的北海，实在不必冒这个风险。纵然袁绍取得北海，有泰山之险，也算可以防御，当前并州军家底太薄，实在是以稳定为先。

    “孔北海素来与我军没有联系，救则成败不可知，我军新得徐州，家底太薄，一旦有失，则动摇根本。”张辽得决断是不救。

    “我倒是以为，北海当救！”吕布语气铿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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