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老者你好,我是邳城中人士,这些都是我家人,不知今日猎得几何?”老汉的猎物就在身边,这不过是找个话头。
“一只兔子,一只山鸡。”既然有了交谈,双方也不像是歹人,所以气氛散去了刚才的拘谨。吕布等在一边座下,距离老汉十来米,吕绮玲取过吕布大弓,自己玩耍去了。
“老汉可是打猎为生,我看周边森林不多,怕是没有大的猎物。”这倒是吕布的疑惑了,若这真是猎户,他还想了解了解他的生活是个啥模样的。
“贵人所言不差,我非猎户,家中尚有耕地,这几天得闲下来,猎些野物,换些粮盐,以补家用。”
“我非什么贵人,姓吕名笑,家中有些钱财而已,还未请问如何称呼?”吕布有些听不得贵人称呼,将吕笑搬了出了,才发现自己尚未知道怎么称呼对方。
“我姓马,名秋。”老头见对方不是那种盛气凌人的富家子弟,也放松下来。
“听马秋老哥所言,似乎家中粮有不济?”方才对方说打猎换些盐粮,补贴家用,看起来生活有些艰难。
“唉,本来尚可度日,不想小儿生病,四处求医,耗尽家中余粮。”马秋言语之间有些黯然。
他说得简略,吕布便细问其中细节,马秋也一一作答。
原来,马秋家住在不远处,约莫步行半个时辰可达。家有一妻,母亲尚在,生有两儿。
母亲老弱,已干不了农活,不过还能打扫下房前屋后,做些饭食;妻子和他自己是家中主要劳动力,家中近70亩土地全靠他俩劳作;大儿子前年去下邳当兵,却一去不回,至今音讯全无,怕是已经不在人事了;小儿今年十岁,平日倒也能搭把手,帮下忙,不想今夏一场雨,小儿子意外患病:小儿患病不自愈,马秋急忙求医,耗尽家中余粮;这几月全靠左邻右舍挤出近十石粮食,才熬过来;是以这几天天气晴好,秋收还得等上十几天,便上山来打些猎物,换点钱粮。
吕布不免唏嘘一番,然后道“那今年秋收后,可够明年之用?”。
“今年天公作美,料来能收200多石粮食,除去税赋,能余一百六七十石。今物价颇贵,需以一百石换钱,可得50贯。买些盐油,添些衣物,一年下来,剩不了几个子。剩下的,还了乡亲们十余石,到也能糊口,只是啊,千万不能有天灾**啊……”马秋把天灾**咬得极重,看来是深惧之。
吕布认真听来,细细品味,马秋这般说法,倒也于陈群说算不差:一人二十亩,可得活。马秋一家计三人,有七十亩,若无灾病,尚能有些许余粮。
那这天灾,想来是旱涝灾害,**嘛,“这天灾**,指的是那般?”吕布想听听马秋所言。
“这水火无情,或旱或涝,则庄稼尽数损毁,我等小民怎能存活。纵然灾害在远方,然受灾之处盗匪泛滥,横行周边,使周遭一并残破,如此蔓延开来,则我等生活无望。而那**,盗匪流寇,官吏豪强,均能至我等于死地。”
水火无情,当下自己也是没有办法,**嘛,“今我一路下邳行来,怕有三四十里,倒是也未见到贼寇,不知这周边,可有匪寇横行?”
“这周边尚好,歹人倒是有些,晚间偏僻小路,切莫独行,否则财物难保。要说我们这儿,你若舍得钱财,倒也不至于害你性命,都是些散兵流寇。我听说呀,东海那边,有一土匪窝子,贼人千余,官兵恐惧不敢去扰,你看眼下秋收,听说哪些贼人敢公然抢收地里庄稼。”
“竟然这般胆大妄为!”这还真是没天理了,吕布感叹道。
“还有更加胆大妄为的呢,要说东海这波,虽然抢粮,平时倒也没作恶。据说在琅琊北边,也有贼寇占山为王,徒众上千,动辄杀人,其凶狠暴烈,周围民众尽数逃亡。”马秋见众人听得仔细,说起这些见闻来,兴致盎然,好似忘了目前自家的窘境。
“夫君真当宰了这些个贼人!”严巧儿听得气愤,冲吕布道,那边马秋笑笑,不再言语。
这些人当然是该处理的,“马秋老哥见闻广博,不想我等今日竟然能听得这般趣事,你看我等今日来此,已然午间,未有吃食,不如老哥你把这猎物卖给我?”
马秋有些意动,却有些不好意思:“吕笑老弟喜欢,不如我送你一只?”
于是吕布以一贯钱买了马秋两只猎物,马秋不好再留,下山去了。
山坡另一边有一条小溪流,吕布提着猎物到西边洗刷干净,等回到坡上,消失好一会儿的吕绮玲和其母亲聊得正欢,似乎是在吹嘘自己打猎时百发百中。
不远处树下,有好几只飞禽走兽,在也蹦跶不起来的那种,得,看起来这小玲儿倒是有几分能耐。
饱餐一顿自然不在话下,严巧儿是准备了些饼的,就着野味、清水也算是难得的美味,倒是可惜没弄点盐带着。
吃吧午饭,拽根野草含在嘴里,在阳光斑驳的树下一躺好久,后又同小玲儿猎了几只叫不出名字的鸟啊兔啊,然后满载而归。
一路悠悠然前行,约莫一两个时辰才到下邳城,不免引起一番轰动,而引起轰动的却不是那满载的猎物。
“唉,没见过美女吗,你们看哥多淡定。”吕布望着走不动路的满街乡巴佬,感觉自己的境界莫名地又高了一层,他突然想起,出城时她是带了纱巾的,现在看来,倒是真的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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