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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萍儿的直系亲属都在遥远的锦jx部山区,警察在征得家属同意之后,就委托赵向东处理了萍儿的后事。老赵最后在bj远郊区买了一块小小的墓地,把萍儿的骨灰埋在了那里。
做完这些事情,让向东本来就抑郁的心情变得更加的阴霾。
这一天,他正在军校备课,准备给学生讲项目管理的内容,忽然接到一个电话,让他到校办去一趟。到了办公大楼,接见老赵的居然是军校政治部的副主任,这让他心里忐忑不安起来。
果然,怕什么就来什么,墨菲定理。
政治部副主任一脸严肃,告诉赵向东,接到有关部门的通报,向东在校外开办的公司涉及到移动集团的贪腐案件,需要当事人协助调查。但是,今天不是找老赵做调查,而是以学校政治部的名义,了解赵向东办企业做生意的情况,并且提出严肃批评。
“作为军校教员,你在校外开办公司,却没有事先汇报,是严重违纪行为。”
“……”
“按照上级机关训导条例,本校教员涉及校外商业活动的,必须事先报备。即使你是聘用人员,也必须这么做,如果是军人身份,那是严禁从商的。”
“领导,我还真不知道这个规定……”
“那我现在正式通知你,尽快关闭你名下的公司。至于学校会给予你什么样的处分,你回去等通知吧。”
看着副主任同志一脸道貌岸然的表情,赵向东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些年,谁不知道军队经商的问题,大大小小的军官们都以发家致富为荣,你跟我装什么大尾巴狼。但是,人倒霉起来,喝口凉水也塞牙,自己被纪检部门盯上了,也只好自认晦气了。
第二天,按照学校转达的要求,赵向东来到了移动集团联合调查组的办公室。这次跟向东谈话还是两个人,但是没有祁强,两位应该都是纪检组的工作人员,表情严峻。
纪检人员的问话主要集中在赵向东和各省移动公司的业务往来上,对于这些问题,老赵早有准备,所以回答得滴水不漏。对方看看找不出什么破绽,突然话锋一转。
“庞佩佩曾经是你公司的员工,对吧?”
“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请具体说明一下,她是什么时候到你的公司上班的?又是什么时候离职的?”
“庞佩佩大约是一年前来我公司的,具体时间记不得了,离职时间是三个月前。”
“庞佩佩原来是移动集团的干部,怎么会到你公司的呢?”
“这有什么问题吗?我公司里有不少运营商出来的人员。”
“是杨建军介绍她来的吗?”
听到杨建军三个字,赵向东一下子警觉起来。这个不经意的提问,极有可能隐含着重大的风险,必须谨慎应对。
老赵沉吟片刻,才回答说:
“我和庞佩佩以前就认识,她能来我公司上班,我是求之不得。”
两位纪检人员相互对望了一下,不再纠缠,转向了其他一些问题。问话大约进行了两个小时,老赵略感到有些疲惫了。而且对方的问题有时候是重复提问的,更是让人神经倍感紧张。
“最后一个问题,这笔钱是怎么回事?”
办案人员从卷宗袋里抽出一张纸,摆到了向东面前。这是一张付款复印件,正是赵向东为庞佩佩在玛利亚医院付的手术押金。看到这张纸,老赵一下子蒙了,对方怎么会掌握这个情况的,难道自己的银行往来纪录已经被监控了?老赵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的,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如果是这样,自己的通话纪录是否也被监控了呢?要知道,这个付款时间,间隔向东与杨建军的通话时间不到半小时。老赵感到自己的后脊梁一阵阵地发凉,他不断地提醒自己要镇定,这个时候说错一句话,就有可能万劫不复了。
“这个是我付的,作为朋友和老员工,我关心她一下,没问题吧?”
“十万元的关心?”
到了这个时候,赵向东唯一能做的就是闭起嘴巴一言不发了。
好在老赵这次只是协助调查,纪检人员看看暂时无法突破,就让他在询问记录上签字后放他走了。从联合调查组的办公室出来,老赵一身冷汗,人几乎要虚脱了。当他走到移动集团大厦门口的时候,脚步开始虚浮起来,不得不扶住大门口的金属栏杆,喘了一口粗气。
恰好在这个时候,柳茵从前面走过来。
怎么每当向东出丑的时候,柳茵都会及时出现呢?难道又是一个墨菲定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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