尿布子,绑住四肢,向外抬去,每走一步,就听见咔!咔!咔!皮肤碎裂的声音,听的人心里发颤!这哪是冻僵了,已然是冻得透透的冰人,众伙计这下可犯了难,留人全是乃是习俗,这稍不注意,就是残躯之身,可使不得。
王善保眼中看到此景,右脚向前迈了一步,像是踩中了什么似的,不再走动,而是不由得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慢着……”
众伙计一听掌柜的发话了,如获大释,赶紧放下着冻僵少年,只有老伙计看似板着脸,却又赔笑道:“掌柜的,这兵荒马乱的,你可别动了善人之心,一个死人,赶紧扔了……”
老伙计话未说完,就被王善保呛了回去,“你给我闭嘴,这少年郎死没死,还得好生观察一番。”
被王善保当着众人面这么一呛,老伙计的脸顿时黑了下来,口中满是埋怨道:“得嘞您啊,掌柜的您吩咐了,小几个赶紧的搭把手!”
恰巧此时,店门忽然一黑,进来一人,几个伙计回头一看,连忙弯腰笑道:“哟!这不是杜郎中吗!您今儿个还是老三样?”
此人年纪二十上下,一身冬装行头,虽说是普通的青色棉袄棉裤,却干干净净不打褶子,打眼一看透着干练,让人看着就舒服。
“巧了!巧了!杜郎中,您给搭个脉?”王善保的话,杜郎中并没有附言,走向躺在地上的少年郎身旁,前着身子蹲下,把自己食指哈了一口气后,放在少年郎的人中附近试了试,而后又不慌不忙的望着楼顶搭着脉摸了许久。
老伙计急了,连忙道:“杜郎中,一个冻死的少年郎,您可就别费心了,楼上雅间,我给您准备着,怎样?”
这位杜郎中,可算得上是酒楼的老主顾了,老伙计怎能不用心,这几年战乱,军民所需,郎中可算是发了财,下个月的工钱可就指望着他呢。
约莫几息之后,杜郎中用嘶哑的声音说道:“一壶老酒给我灌进去,再来一壶给我沾着酒给我搓人中穴和太阳穴。”说完自顾自的直径蹬蹬上楼,人身不见,却听道一声:“老三样!”
众伙计面面相视,都不愿意上前一步,王善保左脚一脚踢在老伙计的小腿处,大喝一声,“赶紧的吧!”要是换做它日,老伙计的话也就算了,可今儿个王善保这气儿,不打一处来,唤了厨子烧饭后,又叫了个精明的小伙计楼上伺候着!
王善保为何要就着僵死的少年郎呢?这兵荒马乱的人情寡薄是常事,没有缘由何来善心?在外人看来,这掌柜似乎很在意杜郎中的意思,可这表现,却又实实在在的像是在巴结。
老伙计一个人怎能抬得动着半死之人呢,费了老大的力气,又搓又灌。几个后院门口干瞪眼的小伙计也都陆陆续续的跟着过来,几个人使了使眼神,七手八脚的把那半死不活的少年郎,连拖带抬的,送进二楼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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