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杀生（下）

也在害怕。”张文仙颓然坐下，面无表情地问道：“你们师出何门？”

    “我们是尹家的，”阿大说道：“听说过吧，如果你现在放了我俩，还能保住你们的命。”

    张文仙道：“我直白的说给你们俩听，你们姓字名谁我不感兴趣，本来想问问你们的家务，瞧着不过是两条狗，也没什么意思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儿，不论你们在外如何，光光这座县城就握着三条人命了，你们想活也活不得。”

    “阿秀，杀了他们！”张文仙起了身，从两个人中间穿过去，他平静地走过……，然后站住了，左右看看，摇头叹息。

    织秀手在颤抖，张文仙的话她不能不听，可杀人的事情从本心出发又做不来，正在这个节骨眼上，东墙角落的簸箩下面扣着的紫光陡然熄灭，阵法瞬间崩了。

    阿九“啪嗒”摔在地上，而阿大左手在腰眼后摸出一把亮晃晃的匕首，划破冷风，就朝张文仙扎下来。

    “去死吧你！”

    “师父！”织秀灵台一明，破铜烂铁管子里“呼”地射出一道蓝光，“噗”一下，将阿大穿了个透心凉……。

    匕首映着雪光，寒地让织秀难以呼吸，她叫了声儿：“师……父……。”

    张文仙动也不动，织秀跑过去，阿大身上的血溅满了张文仙的半面身子，她捂着嘴，才看到那匕首已刺入张文仙肩膀几公分。

    织秀扑通跪在张文仙身后，苦得梨花带雨，抽鼻子。

    “秀儿啊，错在师父。”张文仙震开匕首，朝墙头一招手，埋在墙内的剑胚倒飞过来，他口中说着，用剑把阿九钉在地上，“等会儿你给王绍安打声招呼，说事情解决了，只让他一个人过来，沈玲怕见不得这等场面。”

    织秀并不回话，哭声也止住了，心里却明悟——张文仙在阵法上动了手脚，拿自己的性命换阿大的一条命，他知道只有那一时刻一刻，自己才能下得了手……。

    看着张文仙那副消瘦的身影走到堂屋，黑洞洞的两扇对开门里面悄无声息地，织秀又哭了起来……。

    “我到头来还是个恶人，秀儿，人算是师父杀的。”

    织秀搜罗了半天，从阿大和阿九的身上找到不少黄符，还有堪舆的罗盘一面，零零散散的还有点杂物，这些都在王绍安回来之前烧了个干净，织秀跪在屋门外，说道：“师父，都妥了。”

    半晌，张文仙说道：“报警这事，王绍安会做的，你我先歇着吧。”

    织秀道：“对不起，师父，阿秀早听你的，你也不会伤到了。”

    “没有的事。”

    “师父故意走到两个人当中……。”

    “你能看透就好了，”张文仙说道：“阿大的事情你要看开，这世上不是还有法律呢，他俩命绝于此是早就注定的，老天只是假借你的双手。”

    “可是，秀儿……。”

    “阿秀……。”张文仙说道。

    “师父！”

    “杀人是为救人，你做了一件善事，问问本心，可还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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