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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正月十五，工友们陆续的回到了矿上。矿上开工了，食堂开伙了，一切都和从前一样，大院子里有了生机。只是耿三的拐还是要继续拄下去的。矿领导为了照顾耿三的身体，安排他在矿上做些力所能及的杂务活，工资虽然少了些，却也能度日。

    果兴军在食堂的窗户台上见到了那盆月季花，花已经谢了，花盆里的土是干的，只是枝叶也还是绿色的，证明这花还有生命。原来的服务员大都还在，只是，没有见到小莲，也没人提及小莲，这些服务员没人知道她的去处。也许明天或者是过几天她就会回来。

    食堂打饭的服务员变成了一个胖女人，是个带着骚气的乡下妇女，大家都叫她静姐。这女人上班没几天就认识了来食堂吃饭的所有矿工，并且各个都能叫出名字，那些名字都是她给起的，也可以叫做外号（绰号）。什么刘秃子，张麻脸，小红豆，大个子，小不点，二瘸子等等。果兴军叫大白牙。自从有了这个外号，果兴军走进食堂时总是紧闭着嘴。当然了，吃饭的时候是例外的。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随着时间的增长果兴军对是否还能见到小莲产生了怀疑，对她的思念也与日俱增。没有小莲的日子果兴军备受煎熬，整天迷迷糊糊，像是丢了魂，做事无精打采，精神萎靡。再过些日子，他开始后悔当初没能对小莲表白，也许今生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果兴军开始胡乱的猜测。也许小莲有了新的工作，也许小莲已经嫁人，也许自己当初对小莲表白了她就能够留下来，也许过些天她还会回来……

    最后一个也许是他最希望的，每天也就在对最后一个也许的期待中煎熬着度日。

    果兴军在休班的时候几次走进小莲家的小区，在她家的楼下等着小莲的出现。有时也会走进楼道，登上三楼，走到小莲家的门前，可他不敢敲小莲家的房门，也不敢长时间站在门前，像是做贼一样，每次都是兴冲冲的上楼灰溜溜的下去。最严重的一次是他把耳朵紧紧地贴在了小莲家的门上，仔仔细细的听着里边的声音，可他什么都没听到。

    后来，一个邻居告诉果兴军，这楼里已经没人，小莲家搬走了。

    开工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家里打来了电报，母亲病重，让果兴军赶紧回去。

    耿三不放心小果子一个人回家，带几个关系比较要好的工友把他送上了火车。

    果兴军走后的第二天霍大巴掌回来了，是五台幸福二五零摩托车送进矿的。陪同的是十几个流里流气的社会癞子，穿着喇叭筒裤子，溜光铮亮的长头发，男不男女不女的，样子十分恶心。大冷天，军大衣里只穿了件花格衬衫。每人手里拎着把自行车链子锁，说出话句句带脏字，他们之间讲话也句句不离妈妈奶奶的，就是一群流氓。这群流氓簇拥着肥头大耳的霍大巴掌，霍大巴掌以此为荣，十分神气和傲慢，逢人打招呼都骂骂咧咧的。“哎，你他妈的咋不和霍爷打招呼！”“哎，你妈了个x的去哪儿了？”等等，那架势简直就是矿上的黑老大。

    三台摩托车在寝室门前不大的小院子里疯狂的发飙，几个“摩托车手”用各种高难动作显示着各自的绝技。忽而漂移，忽而冲向过往的工友，急刹车刺耳的尖叫声吓的人们惊呼不已。

    两名食堂女服务员出门倒脏水，被这群流氓看见，几台摩托车立刻飞驶过去，围着两个姑娘转起圈子。口哨声，奸笑声，污秽的语言……光天化日之下，这群流氓放肆的调戏两个姑娘。两个服务员吓得缩成一团，蹲在了地上。

    静姐是个挺义气的女人，这时她从食堂里冲了出来，挡在两个服务员的前边。

    “你们是哪的？想干啥？有事冲老娘来！”静姐的几句话把几个地痞震住了。

    “哎，老霍，这谁呀？干啥地？挺他妈的猛啊！”一个癞子小声的问霍大巴掌。

    “食堂服务员，打饭的。”大巴掌说。

    “切！打饭的呀！挺有饭味儿啊！上来，上来，老弟托驮着你出去兜兜风。”一个癞子从摩托车上下来，走到了静姐的跟前，眼睛紧紧盯住了静姐胸前的两个大大的“馒头”。那两个大馒头的确很大，像两座小山耸立在她的前胸，走路时四处摇摆着，的确是两个不安分的家伙。

    “嘢，家伙挺大呀，软乎不？”这个癞子说着就把手伸向了静姐的胸前。

    “x你妈的，装他妈的啥犊子？老娘也是你随便动的吗？知道我男人是干啥地不？提提他名字能他妈的吓死你们。”静姐一巴掌打在癞子伸过来的手上，恶狠狠的训斥道。

    “咋地？想占老娘的便宜是不？拿钱来，老娘给你们回回炉！”静姐越骂越来劲，几个癞子还真就没声了。

    “大巴掌！你想干啥？矿长在里边吃饭呢！还不把你朋友领走？你们几个到别处玩儿去。”食堂管理员老刘头走出了屋子，给服务员解了围。

    耿三悄悄的回到寝室，从床下拽出一把三棱刮刀藏在身上。

    飚得了，耍够了，这些癞子滚蛋了。

    打那以后，静姐在人们心中有了很高的地位，她再叫出大家的外号时不再有人反驳了，也都感觉有种亲切感了。

    霍大巴掌上班了，还做他的工头。耿三和大巴掌表面并没有闹翻，所以，见面也还算客气，只是，大家都心知肚明，在一起相处当然也就别别扭扭的极不舒服。

    大巴掌上班的第一个晚上就把静姐约进了食堂前边的小树林，是小川子去厕所时看到的。

    那是个满月的夜晚，白煞煞的月光下，小川子站在厕所里能清晰的看见大巴掌拽着静姐的衣服向小树林走去。

    静姐像是在反抗，一边走一边大声的说：“松开！松开！”手也不停的拍打大巴掌的后背。

    两个人踩着腿弯深的雪走到了树林边上，静姐说啥也不往里走了。

    “想跟我说啥？快说！再不说，老娘回去了。”静姐说。

    “嘻嘻，嘻嘻。”大巴掌只嘻嘻的奸笑，手紧紧的搂住静姐肥胖的腰。静姐嘴里骂些脏话，手却没有反抗，脸扭向一边，躲过大巴掌臭哄哄的嘴，将后背靠在身后的树干上。

    大巴掌见静姐并不真正的反抗，胆子越来越大，伸出手去解静姐的裤子。“你他妈的想干啥？你把静姐看成啥人了？别拿人**好不好？钱！我就认钱。”这时，静姐开始反抗了。大巴掌也不答话，努力的解开静姐的裤子，往下蜕。

    现在的静姐开始了真正的反抗。

    “大巴掌，再不松开我我就喊人了，来……”静姐终于开始喊人。

    夜深人静，有的寝室还没有熄灯，只要静姐喊出来，很快就会有人冲过来。可是，她只喊出了一个“来”字，嘴就被大巴掌堵住了。大巴掌的另一只手从兜里掏出几张票子在静姐的眼前晃了一晃，塞进了她的内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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