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回归序曲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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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宫历1870年，地府，黑海，当反入侵战争打到白热化的时候，在收谁也没有注意到的角落中，一颗已经不知过了多少年的化石卵开始震动，一只小螃蟹破壳而出，如果任何一个还拥有较完整记忆的不死者看到了这个小螃蟹，都会认定他为远古是那只防御力极强的大螃蟹，那年不死者还是给他造成了巨大的伤害，以至于它花了非常多的时间恢复。

    它那巨大的身体被疯狂的不死者完全摧毁，幸亏它在最后放出了卵延续自己的生命，它现在活着的唯一目标就是等待自己旧日主人的苏醒，然后继续为他献上自己的一份力

    玖在峡谷那场战争结束后漫无目的的游荡，他觉醒后的主要目标有两个，第一是活下去，在看到历铭死亡的时候，他明白了作为一只鬼，在地府中生存并不容易，连历铭这样老奸巨猾，精于算计的人都会死在那么一场不知名的战斗中，他感觉自己无论在实力上还是在头脑上都比历铭差太多了，活着真不易啊。

    第二个目的是找到战争的意义，他早在生前还是小兵时就想过这个问题，因为在部落时他经常跟随父亲一起和其它部落打仗，有时和失魂者的军队打，但有时需要应对其它部落的偷袭，因为他们部落常年被雇用而积攒了大量的财富，附近所有部落都贪婪的注视着这笔财富，却止步于他们部落的战斗力。

    可总会有头脑因贪婪而昏聩的人来抢夺金钱，他们为了金钱变得疯狂，为此部落每年都要损失许多优秀的战士，那时他认为战争的意义就是获得财富，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父亲，父亲是个实力强大却很淳朴的战士，听完儿子的话，他第一次狠狠地揍了儿子。

    告诉他那不是什么意义，那只是该死的贪婪，贪婪会让人变的和失魂者一样可怕，但比失魂者更没有理智，自己部落当雇用兵打仗只是为了生存，防御敌人的攻击是为了守护亲人，这才是战争的意义，并勒令他永远不可以贪婪。

    玖把父亲的话记在心里，但他还是没有间断对战争意义的思考，他因为天赋平庸在军队中并不起眼，没有被当作战斗英雄备受瞩目或被踢出军队，他靠自己的危险嗅觉多次保护自己和父亲的生命，之后在联军中更是如此，他不断重复打仗和休息这两件事，所以休战时他有大把的时间来思考。

    他也把时间用来学习，学习一切有用的东西，但直到他被士官长背叛之前，他一直认为父亲的话是对的，士官长临死前和他说的他对他自己失去亲人后依旧战斗感到迷茫，亲人都死去了，自己打仗是守护谁呢。

    可那时的人间根本没有为世界而战，为人民而战这种高尚的情怀，在失魂者肆虐的人间，时常可能是你最信任的亲人在背后捅了你最致命的一刀，大家都活在阴谋与战乱之中，最早提出这种高尚观点的人不是没有，而是他们是死的最早的一批人。

    玖知道这些人的事纪，他结合自己的经历和大量战争之后得出结论：这些人太弱了，他们自己的能力不足以支撑他们那崇高的的理想，所以他们不是被杀，就是被背叛而死，以后就连初生者土也不提这种想法了。

    当时的所有人间生物学会了两个影响深远的东西，一是务实，努力勤奋的锻炼自己的能力，不论是战斗能力，谈判能力，凡是可以用上的的能力都会努力练习，这对自己在以后的生活中很有帮助，二是怀疑，人间的初生者和人类连自己最信任的人都需要怀疑，这样可以活的更久。

    所以，这样的各自为战的人间人族被并入联军其实是被迫的，他们不可能违抗神宫的指令，当时的玖和其他人间士兵一样，即使不断取得胜利，但也像傀儡一样被操纵。

    这时的玖不断用父亲的信念支持自己，认为只要取得最终胜利就可以完成守护亲人的职责，可最后的结果只是士官长背叛，父亲被杀，自己与士官长同归于尽。这意味着父亲的话并不对，那不是战争的最终意义。

    然后直到他觉醒记忆，再次复活，见识到了为了土地和势力打仗的领主，为获得更多灵魂而打仗的鬼将们，这里和在人间的经历完全不同，他也发现了自己以往接触到的都是小人物，自己想获得答案，就必须见到更有地位的人物，他们应该掌握更多的情报和知识。

    于是玖有了明确的目标，埋葬了厉铭后开始游历，但他没有方向，随意的游荡着，他从峡谷出发一直向东走，走到了干业的领地，干业是一名比较开明的领主，他下令任何鬼不可以吞掉已经觉醒的鬼卒，他认为每一只有意识的鬼都是财富，会为领地带来巨大贡献。

    也可能是他寂寞时间过得太久，所以珍惜每个可以交流的智慧生物，他教会领地中每一只觉醒的鬼学会原神宫文，也被称为古文，这在地府中只有不死者和初生者掌握的文字。

    玖来到干业的领地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实际上，因为这个政策每天都有大量觉醒鬼不分强弱来投靠干业，让干业领的主城繁热闹异常，令玖感到奇怪的是他居然在路上见到人类了，许久没见过人类了，他感知到人间人族熟悉的气息，但普通的人间人族不可能适应地府严酷的环境，他觉得这些身穿黑色帽兜的人类不简单。

    “毕竟我在地府近千年了，人间应该已经发生了翻天复地的变化。”玖想。

    他在繁内经过多方打探，得到了几个重要情报，首先是峡谷那场战斗附近所有鬼都已经知晓了，原因就是他给鬼将立的碑，刳合因为骑兵被全歼而获得胜利，而干业输掉了战争也想为自己的骑兵报仇，双方都想找到那个立碑的人，于是玖打算把这件事吞到肚子里，再也不说出去了。

    然后是人间新创立了一个宗教，名为梦源教，核心教义是通过睡觉来获得不同于常人的力量，听上去非常的难以置信，但这个可以解释为什么现在行走在地府的人类数量逐渐增加，而且居然能制服鬼，玖觉得不可能只靠睡觉就能获得力量，这个教派一定在谋划什么大事。

    不过很快他就不去想这种事了，反正和他也没什么关系，地府天天打仗，不差他们一个。

    第三个也是最重要的情报是募集会，所有前来投靠干业的鬼都会被干业亲自面试，原来是每一百天一次，现在干业部队损失巨大，募集会改成十天一次了，玖感觉干业刚输掉战争，应该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发生大战，是个安稳的好去处，于是他决定参加三天后的募集会。

    这三天里他看到越来越多的鬼还有人在向干业的宫殿聚集，估计附近几个领地的鬼都知道募集会的事了，他不担心自己不被雇佣，大不了去其他领地游历，这附近的鬼都把募集会当成了地府少有的娱乐项目，在募集会开始的那天非常热闹，领主也没有制止，看来干业很喜欢热闹。

    玖很奇怪干业是如何面见这么多人和鬼的，参加者需要排成一队，不论以前的身份地位，或者实力大小都在右边排成一队，一个一个进去见领主，但玖看到前面进去的人都出来了，一个留下的也没有，而且人们从进到出时间非常快，这条很长的队伍以一种很奇妙的速度减少。

    玖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他了解的很少，有很多有意思的东西值得去发现，去观察。在他前面的一个看上去很老的鬼将进去后也没出来，他知道终于轮到自己了。

    “特长？”一个低沉的声音用人间语说。

    恩？！什么特长，难道是自己擅长什么，玖很诧异，下意识说“有灵敏的危险嗅觉。”

    “哦？就是你啊，给我过来！”玖终于看到了领主的脸，一张沧桑的，脑门上有刀疤的脸，但语气非常严厉，让他想起已死的父亲，“你以为我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

    “你来告诉我多拉峡谷那场战争究竟是怎么回事，别给我装傻，碑就是你立的！”

    “什！你怎么”

    “夜，告诉后面的人今天募集会到此为止，剩下的人十天后再说。”房间里突然出现了一个面无表情的漂亮女人，玖觉得她是个实力很高的鬼将。夜点了点头，消失在房间中。“好了，我现在有足够时间听你的解释了，别说谎，我能看透你那弱小的灵魂。”

    玖知道这不是在诈他，以他的实力大概可以瞬间干掉玖，没骗他的必要。玖只好把峡谷战争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玖很忐忑，他不知道领主会不会把他解决掉泄愤，干业听完沉默不语。后缓缓说到：“原来如此，你还是死在战场上了，我的老朋友。”他好像沉浸在某种感情中。

    玖不敢有多余的动作，怕惊扰领主。对于长生种来说，他们有时打一盹都会延续几年，但现在残酷的战局让他们这些新神连睡觉都省去了，玖不知道等了多长时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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