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浮石

两道纹，我就是吃这个，打通了任督二脉，才能变得耳聪目明，反应敏捷的。”

    “可以补虚损，益精气，伤后虚弱，胸痨，吃了准有效。这东西可遇而不可求，尤其是作为子女的，遇见了更应该带回去给老人用。”

    “呃，这个，于…于谦，你这个卖不卖。”柳蓓弱弱问道。

    “当然买了，我们兄弟仨拼着命来，不就是为了挣点钱吗，我们是吃腻了，香港有个老板，一次给我们订了十公斤，先付了一百万的订金，我们刚刚收购，马上准备回去交货。”

    “那给我匀点吧，我只有50万的零花钱。”柳蓓这时声音倒不那么硬冷了。

    “不用，不用，给柳老的心意，拿去一公斤，不要钱。”于谦大方起来。

    “我们不能白要的，我这儿还有50万，要是对爷爷的病有效，我们再多订购些。”林峰也说话了，还折了一段放进嘴里嚼起来。

    “你们有心就好了，小于，我相信这个早草有用，也想给几个老兄弟都带点，明天给你转一百万，你看着给我匀点，要是好了就追加订购。”柳老爷子是个决断的人，直接发了话。

    说完柳老缓缓起身，踱到小庙正厅前，怔怔的望着正厅里骑着一头狮子或者獒犬的娘娘像，有些出神，本来千丝万缕，似乎就要汇集到一起了，又变得有些抓不到，难道自己有生之年已经无望了吗，胸口又有些隐隐做痛，柳蓓赶紧上来搀扶，三次鞠躬后向于谦告辞，嘱咐于谦明天收到消息后尽快动身，自己会在米林等他，也会先把三千万一次转给于谦，成败不论。

    老道有些感动，扯扯于谦的衣服，嘴呶一下桌子上的钱，示意这顿饭免费，于谦揺揺头：蚊子腿也是肉，以后用钱的地方还多呢。

    三人将柳老送到村子小桥边，于谦也不理会柳蓓那杀人的眼神，无论如何，自己和她是两个世界的人，就算为了去比试定个婚约，也只是走个过场，两人没有共同生活的基础，所以也懒得去讨好她。

    小洋进院就往厢房跑，刚听老道讲老大能把一只普通的竹筷随手拍进石头里，好奇也难以置信，于谦进屋时，小洋正盯着那半截筷子看。

    “别看了，那块叫海浮石，表面上看着很坚硬，那是因为打磨过了，实际上很虚，你把它放水里它还能飘起来呢，是一味中药，老爷子他们不懂。”

    “海浮石听着不应该在海里吗？”老道问道

    这一点小洋倒很清楚“这里以前就是海洋，有这种东西倒不奇怪。老大是中医世家，他认识咱不认识。”说着用一块石头砸一下，真的很容易砸下一块。

    其实于谦也是在思索那块将自己吸进洞的石块时才想明白，那肯定是一块巨大的海浮石，体积密度和水潭深度有一定比例关系，水潭是一个天然的水坝，当水潭里的水增加时，浮力加大，海浮石漂起，水流里山洞里，于谦就是这个时候被吸进洞里的，水流进洞里，潭里水位下落，浮力减小，海浮石又落下来，把洞口堵住，所以后来水洞里没有水了。正是想通这一点，于谦才注意到这种石材的存在，刚好在谈话时看到墙上的一块石头就是，所以就小小的露了一手，震住了三人。

    柳老爷子深吸几口气后，胸口的隐痛减轻了些，手里攥着两颗核桃边走边思索，柳蓓几次张口都被他扬手阻止。柳老爷子倒不是在想怎么满足于谦提出的第二和第三条，这本身是双赢甚至多赢的事，有人会比自己更善于借这个事做些课题。有那么一刹那，自己想到一个更宏大的计划，回去后要好好思虑清楚。自己现在考虑的，是这小子能提出这样的要求，自己高看了些。这次的琉球之行，自己有些惜才了。

    一直转过山脊，柳老身体不支，三人坐下休息时，柳老才开口说话：蓓儿，你是不是想说我被这个于谦忽悠了，买了他的虫草？”不等柳蓓儿接腔柳老又接着说道，“我识货，价格只是一个数字，这种草确实好，我不确定那个于谦是不是吃了这个才打通任督二脉，但拿回去，给家里的几个孩子补补，爷爷还是出得起这个钱的。”

    柳蓓刚出庙门，看着老道那喜滋滋的脸，就知道又被这个于谦骗了，只是爷爷已经开口，犯不着为了这个事坏了大事，所以怒在心里，但也忍住没有开口。

    “爷爷，这次您真的放心只让蓓儿和这个于谦一起去吗？您已经退了，不再是国家公职人员了，回去祭拜下那边的叔叔，也是人之常情。”林峰犹豫着提了出来。

    “小林，我们几家世代交好，但为公，爷爷有要求你徇过私情吗？”

    “没有，以爷爷的影响，也用不到我这个层面。”

    “不是这样，公即为公，私即为私，当年抗日战争，我们柳，向，蔡，毛四家，死战为国，出了二十多个烈士，这是公战，而对面尚蔡几家，战死在中国战场上的就有五六位，不管他们是被强迫的，还是出于夺取军权的考虑，终究双手都粘了中国人的血，我不能去祭奠这些刽子手。”

    “让蓓儿和这个于谦去吧，让年轻人来解决最好，从年轻人开始尚家是尚家，柳家是柳家。”柳老爷子望着夕阳，觉得自己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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