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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陈先生,为么子还没完?
陈先生摇摇头,没有讲话。而是从我们站的地方跳到鱼塘水边上。然后在岸边折了一条树枝,伸到水里敲了敲那把篾刀。除了发出铛铛声,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我也跳下去,走到陈先生身边。问他,发现什么问题没有?
陈先生讲。没有,这把篾刀是张哈子滴,就算有么子古怪。也就他能看得出来。带回去给他看哈子。
我讲好,然后就要伸手去捡篾刀,但是被陈先生用铜烟枪拦住,他讲,等哈。以防万一。
说完之后。他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符。念了几句之后,把符纸往篾刀上一扔。篾刀周围顿时一阵火光。只不过这火光很短暂。几乎眨眼即逝。然后陈先生才对我点头,讲,拿着吧。
我伸手将篾刀握在手里,总觉得有点不大对劲,和之前张哈子给我的那把篾刀不一样,这把篾刀虽然轻了点,但是给人的感受却是很奇怪。至于哪里奇怪,我也说不上来。
等到走了一段路,我看到地里有乡亲们在烧苞谷杆子,浓浓的黑烟冲天而起。这在我们村很常见,等到苞谷都掰完了之后,就把所有的玉米杆子全部砍掉,然后堆在一起烧掉。烧过后的灰可以用来当做化肥,是纯天然有机肥。----其实主要是去镇上买化肥,一天能够一个来回都还算不错的。所以家家户户都很喜欢用这样的肥料。
看到那些火堆,我突然知道篾刀上到底哪里不对劲了。我叫住陈先生,问他,陈先生,难道你就没发现这把篾刀有味道?
陈先生停住等我,然后问我,么子味道?
我讲,头发烧焦的味道!
陈先生看了我一眼,然后把篾刀放在他鼻子上闻了闻,然后皱着眉头,又闻了闻,我以为他是在通过味道找到什么蛛丝马迹,但是他站起身后,对我讲,么子味道都没得,你是不是闻错了?
我拿起篾刀又闻了一下,还是有那股味道啊。我讲,我没闻错,确实有。
突然,我想到昨天晚上离开的时候,水里面曾经露出过那个小女孩儿的马尾辫,难道这篾刀上被烧掉的头发,就是那个小女孩的?
想到这里,我把我昨天看到的一幕讲给陈先生听,陈先生想了想,讲,你先把篾刀带回去,我再去看看鱼塘。
我哦了一声,就往村子里走了。
我先去了大伯家,想把篾刀给张哈子,但是大伯却讲张哈子刚刚出门去了。
他已经醒了?
我问大伯张哈子去哪里了,大伯讲,好像是往祠堂那边去了。
我提着篾刀,出门就往祠堂那边跑去。
等我跑到祠堂门口的时候,没看到张哈子,却发现祠堂门已经关上了,我记得昨天我和张哈子离开的时候,我没有听到张哈子关门的声音。不仅如此,那把锁好像也有人重新换了。因为我记得昨晚那把锁被张哈子一篾刀给劈烂了的。
我一开始认为是村民们今天发现后重新关上的,但是很快我就发现我错了。因为在祠堂的门口,倒着一个纸人,这个纸人的一只手还抵在大门上,看上去就好像是在敲门。
我壮着胆子走进去一看,发现纸人的半边脸是烂的,是被张哈子一篾刀抽烂的。没错,它就是不肯为我大伯转身的那个纸人。我记得当时张哈子是让他回来,然后问问有没有谁愿意帮我大伯转身,没想到他回来是回来了,却连祠堂的门都没进去!
这么看来,这祠堂的门,是昨晚上就被关上了的,而且应该是在我和张哈子离开后不久就被关上了。否则要是今天早上被村民关上的话,那么他们肯定会把这个纸人给挪走或者烧掉。
可是,如果不是村民关门的话,那又会是谁把祠堂的大门给关上了呢?
我想起昨晚张哈子在祠堂里做纸人的时候,就一直在说觉得有人在监视他,可是找了半天,最后只找到头上的月亮。难道,真的只是月亮在看着张哈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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