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薄如蝉翼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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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催着我接电话时、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真的是只身在外，那种孤独和无助的感觉瞬间涨满了我生存的整个空间。”收到莫然那封求救信的时候，我揣着那封信傻笑了好久，笑和我一样被惨遭拒绝的王侣？笑莫然涉世未深的单纯美好？我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样的心情。

    “要学会爱与被爱，还要学会拒绝爱，如果你不爱他，你就勇敢的拒绝她，不失礼貌地和他说不”我像个长者一样给莫然回信，我把那个“不”字写的很大，心底的那种由来已久的强烈的占有之心蠢蠢欲动的作祟。

    得到我的指点、莫然快速的用一封信礼貌地拒绝了王侣，“你并不爱我，爱不是这么轻易就能萌发的，也许你只是对我好奇。不过我依然要谢谢你，至少你让我知道，我还不是很差。”莫然面不改色地和王侣说那句在寝室练习了很久的话时，王侣的眼睛里闪着点点恨意，他的嘴角无力的耷拉着，像个没要到糖果的百般委屈的孩童般气恼。

    在这之后莫然就成了学校的名人，出寝室大门的时候会有人指指点点、不时还会有陌生人打电话来告诉她王侣的近况。

    “莫然？我从我老乡那里打听到了王侣的事情”一个停电检修的晚上，胡丽神秘地说。

    莫然没有吱声、任凭胡丽说着那个似乎是很遥远的风花雪月的故事“你拒绝他的那天，他在寝室门口坐了一晚上；还有，他时常在梦里叫你的名字；还有……”

    “王煜，你的那个boy怎么还没动静啊？这么快就打退堂鼓了么？”

    “莫然、你为什么要拒绝王侣呢？”

    “是啊莫然、反正你也没有男朋友，为什么不试试呢？”

    ……

    黑暗里女孩们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像烟雾弹一样在莫然耳边呼啸而过可她心里却空无一物。

    “来电了！”寝室里瞬间灯火通明，刺眼的亮色争先恐后的钻进每个人眼里，莫然猛然回神的刹那、发现王煜失神的坐在一旁发呆。

    大学生活在军训过后正式开始了，莫然和同伴们在不同的教室，不同的座位上体验着上大学的新奇。

    “学长、上大学就是在是考验我们的记忆力，频繁更换的教室和五花八门的任课老师足以让你眼花缭乱、那种感觉让人忍不住想起菜市场的蔬果贩卖、怎一个乱字了得啊！你知道么学长、我甚至没有心思听讲、大学的学习生活是那么多彩多样、我真的不知道从何开始……”

    收到莫然那封描写大学感受的信，我有点担心、可是又无力回驳莫然的观点。我触摸得到她的迷茫，我了解那种迷茫，我甚至觉得连我自己都没能从那种迷茫中走出来。

    “我们在哪里、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为我们自己的心找到发展方向”我煞有介事的回复了莫然，用了一句似乎连我自己都琢磨不透的话。一个懵懂的大二学生用一句似懂非懂的话规劝一个迷茫的大一新生是不是有“五十步笑百步”的可笑？

    其实莫然对大学生活是怀着无比的感恩和期待的、她深知自己的这份学习生活得来不易、她渴望自己能在这座象牙塔里修成正果、她渴望自己可以报答唐老师和胡主任的恩情。然而大学的第一节外语课却像一颗锋利的钢针，划破了那颗脆弱的自信心。

    “go，ynaeisgaoiitisreayagreathonortohavethisopportunitytointroduceysefioudiketoanserhateverayraise，andihopeiakeagoodperforaoday”英语老师高丽面带微笑的自我介绍，那清脆的声音像一棵毛茸茸的狗尾草，拂在每个人心上。

    “ersonaitytraitsdoadire？”王煜的声音响了起来“ianttoberfavouritestudent”您最欣赏具有哪种品质的学生？我想成为您最喜欢的学生。

    iikepeopehopossessthe“do“spirit我欣赏把实际行动放到学习中去的学生

    ……

    高老师的声音滔滔不绝地响了起来，莫然在旁人的英语对答里沉默着，往日里对英语的自信和喜爱被这对答入流的英语交流打的烟消云散。莫然还是把那次英语课带给她的震撼告诉了我、我了解那种哑巴英语带给她的失落、我引用英语专家“多读、多听、多写、多看”的经验回复了莫然、还郑重的在信封上写下了一句话“educationisaprogressivedisveryofouronignorance教育是逐步发现人的无知的过程”

    莫然终究振作了起来，晨曦里有她朗朗声、夜色中有她静心自习的身影。“一个意志坚韧的人怎么能被暂时的失落打败呢？况且我肩负着唐老师的期望、我不能辜负大家对我的帮助”莫然总是在和我的通信里这样鼓励自己。

    几年之后，当步入职场的莫然在形形色色的人群里孤立徘徊的时候，她总是会想起大学时代那个“不让须眉”的自己。她开始讨厌周朝世俗的一切、她不止一次的问我同一个问题“我是不是很笨？我能做好么？我是你们的累赘么？”

    每次我都会微笑着安抚她的疑虑、耐心的告诉她，她做的很不错，然后把毕业后工作失意的落魄心情独自用力咽下去。我不知道我是在安抚莫然还是宽慰我自己！“大学生”这个似乎是急速降温的产品、它的生产过程腐朽的早已和社会脱节、毕业后茫然不知所错的失落撒在每个年轻人脸上。薄如蝉翼的未来、经不起任何挫折的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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