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邂逅来世做风的女人

胃癌……晚期”

    女人异常平静的声音传到莫然耳边时、病房里的空气霎时凝固了起来。窗外的风肆虐的刮着、雨滴争先恐后的往屋里乱窜。

    窗外的一切是不舍女人的离开还是预示着魔鬼即将来临的信使？想着、一种莫名的恐惧袭上心头、莫然觉得生命太脆弱了、她不能接受身旁这个镇定坚强的女人即将死去的事实。

    女人似乎没察觉到莫然的伤痛、她看着窗外摇曳的树枝喃喃着“风儿会孤独么？”

    “风？”莫然不解。

    “如果有来世、我想变成风”女人的声调似乎提高了点。

    莫然静静的看着身旁这个梦呓般的女人、她不清楚女人说这些话的初衷、她看着女人那张瘦的颧骨突出的蜡黄的面颊和那双瞬间变得炯炯有神的眼睛忍不住落下泪来。

    “红姐，你会好起来的”莫然说着伸手去拉女人的手，指尖触碰的刹那、莫然的心不由的抽紧了一下，女人的那双似乎是皮包骨头的手让她甚至感觉到了死神的来临。

    “死对于一个孤独的人而言未尝不是件好事。莫然……我听那些护士说……我……时日不多了，也许……今晚就得……”女人的呼吸似乎有些急促“你……会不会害怕？可惜病房已经满了，不然你可以换个病房，我担心你会被我吓到……我的终点工说她听到医生们说什么，凌晨4点……”

    “不！不会的”莫然似乎不相信这个神志清楚的女人即将死去的事实、她甚至憎恶那些医生的乌鸦嘴。

    “谢谢你……很久以来似乎没有人在乎过我存在与否……谢谢你”女人的眼角似乎有些湿润“你……能一直……握着我的手么？”

    “可以”莫然干脆坐了起来，她掖了掖女人的被角“红姐，您睡会儿吧”

    女人的眼角似乎总有泪珠流淌着、莫然就那样静静的坐着守在一旁。

    “莫然？你还是回床上去睡吧，小心着凉”半个小时后，值班护士来查房检查时说。

    “不用了”莫然说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你的药，温水服送”护士说着递来一片康泰克。

    “可是她……”莫然心事重重的摇摇头。

    “她一切正常、你睡吧，我们会看着的”

    “我终究还是放开了她的手、言而无信的卑劣的放开了她”莫然给我的信笺上字字血泪的贬低着自己。我看着那些似乎曾经被泪水浸湿的字眼忍不住为莫然善良的纯真伤心。

    莫然躺下睡觉的时间是晚上3点半，距离那个死亡预言半个小时。

    女人还是走了、凌晨4点、准时的、孤单的上路了。莫然是第二天早上7点醒来的、身旁的病床上换上了崭新的床单，女人的吊瓶、氧气瓶、生命检测仪通通都不见了。

    “红姐？红姐……红姐呢？”莫然失声大叫着、脑袋也似乎要爆炸般翁翁的响着。

    “她走了”闻声而来的护士面无表情的说“凌晨4点走的”

    眼泪无声的流下来、莫然觉得病房里有种足以让人窒息的痛楚、她后悔自己轻信人言、她痛恨自己没能带给女人最后的温暖。

    那天莫然不顾医生的劝阻倔强的出院了、她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游荡了半天之后回到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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