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不知的享有情妇财产的权利。她在那里,她的头发还是黄铜色,但她的身材在灯光照射的天蓝色水边没有唤起他内心的深切记忆。他想,虽然当他宣布断交时她流了眼泪,但那还是一次轻松的幽会。她一看见他就显得很慌乱,所以他猜测她是不是还在苦于失恋。上帝保佑,她会再哭吗?
“你想干什么?”她问。
“我正在越野泅渡。”
“我的耶稣,你难道还是小孩子吗?”
“这是怎么啦?”
“如果你是来要钱,”她说,“我不会再给你一分。”
“你可以给我一杯酒。”
“我可以,但我不给。我现在不是一个人。”
“那好,我还要赶路。”
他跳进水里,游过游泳池,但当他抓住池沿想使动跃上去的时候,他发现双臂和双肩已经没有力气,于是他划到扶梯边爬了出去。他回头一看,发现在亮灯的洗澡间里有一个年轻人。出来后,他走到黑黢黢的草地上,在夜晚的空气中闻出了菊花或金盏花的气味——这是某种难以驱散的秋季的花香——像汽油味一样强烈。抬头望天,他看见星々已经出来,但他为什么好似看见了仙女座、仙王座和仙后座?盛夏的星象为什么变成了这样?他开始痛哭起来。
这可能是他成年以来第一次哭!肯定是他一生之中第一次感到如此痛苦、寒冷、疲惫和为难。他不能理解负责膳食的酒吧服务员的粗暴,也不能理解曾双膝跪在他面前哭着拽他裤子的情妇的粗暴。他游得太久了,他泡得太久了!他的鼻子和喉咙让水浸得又酸又苦。他此时需要的是一杯酒,某个同伴和几件清洁干燥的衣服;尽管他满可以穿过马路直接走向自己的家,但他还是继续向前朝吉尔马丁夫妇的游泳池走去。在这里他生平第一次没有一头扎进水里,而是沿着台阶走入冰冷的水中游起了可能是他年轻时学会的蹒蹒珊珊的侧泳。他劳顿不堪,打着趔趄走到克莱德夫妇的游泳池,然后噼噼啪啪地游完全程,途中一次又一次地停下来抓住池沿休息。他爬上扶梯,怀疑自己还有没有回家的力气。他实现了自己的愿望,他完成了越野泅渡,但他也精疲力竭,两眼昏花,好像连自己的胜利也看不清了。他弯着腰,抓住门柱支撑着自己,转身走向通往自己房子的车道。
这里是一片黑暗。是时间太晚他们都已经睡下?还是露辛达留在韦斯特黑齐家吃晚饭了?姑娘们也去那里找她了!还是到了别处?她们不是同意过,星期天放弃一切邀请而待在家里的吗?而且通常都是这样做的。他想打开汽车库的门看々里面都有谁的车,但库门都锁闭着,门柄上的铁锈还粘了他一手。走向房子时,他看见暴风雨已经打脱一个漏水的檐槽。檐糟像一根伞骨倒悬在前门的上空,但天亮之后就能把它修理好的。房门也上了锁,这一定是愚蠢的厨师或愚蠢的女仆干的好事,他这样想着,一直想到和记起自己家已有相当一段时间没有雇女仆或厨师了。他高声喊叫起来,捶打着房门,试着用肩膀去扛,后来,扒在窗户上向里一看,他发现这是一所空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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