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稳操胜券了。”
格伦农的凯迪拉克牌轿车停在“21”饭店门外人行道旁的马路上。五十二号大街正像往常一样处在午后的行车高峰。饭店的送货卡车不得不退到后面装上货,再绕过那一溜儿高级轿车开出去。卡车司机连喇叭也不敢按一下。这是一条本市人默许的规矩:“2l”饭店的高级主顾们可以随意停放车辆。
格伦农向齐默尔曼挥手再见,然后钻进那辆黑色大轿车的后排。“滨河旅馆。”他告诉司机。汽车插入车流,准备穿过五马路,他舒坦地靠在后背上。汽车需要很长时间才能穿过七个街区到达东河,格伦农利用这段空闲接通了车内的无线电话。他先找到简,简告诉他,他夫人向办公室来过电话,想让他给家里挂个电话。另外还有两个电话,都不重要。只是伦敦方面尚无音讯。
“好的,下次转到滨河旅馆去。但只准转伦敦来的长途。别的没事了。我在五点钟以前回办公室。”
格伦农决定今天晚些时候再给在达切斯县的妻子挂电话。按讲该开车去看看她。他最近将她抛在了一边。见鬼,不是最近,已有好几个月了。
海伦非常理解格伦农的一切为了杂志的生活方式。自从她支持他搞这项事业的那一天起,她就明白工作将会把他两人长期分开。
当她的第一个丈夫还在世的时候,海伦就舍弃了城市生活,距今已多年。她回到老家贝德福猎区的庄园里,把时光都花费在照料马匹、花圃和乡间俱乐部午后的桥牌桌上了。只是在欣赏歌剧或偶尔看话剧的时候,海伦才到曼哈顿去。
她来访纽约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目的——至少是在克雷范与她丈夫反目之前——那就是花些时间去看望达德利和他的妹妹玛格丽特。他俩是海伦姐姐的孩子,在十来岁的时候他们的父母便殒命于韦斯切斯特机场发生的一次小型飞机的坠毁事故。这两个孩子打那以后便跟着海伦在达切斯县生活,当时海伦的前夫把时间都花在办报上,他俩就成了她的伙伴。后来,他们大学毕业了,兄妹俩便在已故父母留在东五十四街的褐色砂石砌的高级住宅里建立起一个家。海伦到那里总会受到欢迎,她也爱和这两个伶俐漂亮的年轻人一起相聚。但是,自从达德利购买了《曼哈顿》杂志的股票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发生了变化。一提及格伦农,海伦和达德利便无法谈下去。海伦又不能叛离丈夫,所以只好坐在那里静听外甥对他的满腹牢骚。海伦后来通过玛格丽特与他们又保持了一段接触,可是最近连这位外甥女好像也在回避自己,这样一来,海伦现在更无心思进城了。
他们有一条君子协定。格伦农应当在周末“回家”,而其余时间他必须花费在办杂志上。他们建立起一种客客气气相敬如宾的关系。她怀疑他和别的女人有染,但是只要不露马脚,她也没有必要过问——海伦格伦农是个豁达大度的人。
其实,这种安排与纽约许多高阶层家庭的习俗没有什么不同之处——妻子和儿女夏天到乡间或汉普顿去消暑,留下丈夫在华尔街或别的地方从星期一一直苦干到星期五。即使丈夫在这几天夜里跑进了东区的单间酒吧,有谁会为此恼怒?当然喽,格伦农这一家是长年如此,但周围的人并不觉得奇怪。
苏珊曼弗雷德亲自开了门。苏珊在写作的时候爱独自一人躲在她的套间公寓里,今天她让女佣人也走了。她伸出双臂,吻了吻格伦农的嘴唇,然后拉着他的手,把他引进能俯视东河的大型起居室。
格伦农脱下大衣,搭在一把修饰着花边的长沙发椅上。
“但愿我没有打搅你的创作。”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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