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黑沉,几个接触不良的路灯在一闪一闪,阵阵恶臭从巷中传来,间歇有醉汉摇摇晃晃地从里面出来,两旁的棚户区时而传来夫妻吵架的声音。
很难想象,在海城这样的大都市,还会有鼓罗巷这样的地方,而我从小,就是生活在这样的地方。
顾霆的眉头皱了皱,开口。
“你别去,我去。”
我摇了摇头,已经率先往巷子里走,坑坑洼洼的地面,昏黄的路灯,偶尔窜过的老鼠,所有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熟悉,熟悉到我几乎以为自己回到了十二岁那年。
“我牵着你走。”
手被牵引着,很温暖,很踏实。
“就是这个地方。”我指了指一个黑暗的角落,上面还对着不少垃圾。
“当时我被盛雄打的时候,就是被丢在这个地方,是顾南城救了我。”
我打开手机的手电筒,顺着那处地方照过去,灯光有些暗,看不清楚,我索性走向前,仔细查看,可惜,一无所获。
“我们再去看看其他地方。”
我有些失望,但鼓罗巷这个地方有很多小巷子,不排除顾南城真的会在这里。
一条巷子,一条巷子的找过去,除了越来越黑的天色,根本一无所获。
“累不累?”
顾霆半蹲着,帮我揉小腿肚,出声问道。
“不累,还有几条小巷,我们再找找,实在不行,明天就只能报警了。”
“好。”
接连又找了几条小巷,我的双腿已经有些发颤,偏偏我这个时候肚子有点不舒服。
“顾霆...”
“嗯?”
“我有点内急,那边正好有个公共洗手间,你在这儿等我一下。”
“太黑了,我陪你一起去。”
“好。”
我紧赶慢赶地到了卫生间,顾霆背对着我,在外面等着,可没想到,我才刚准备走进女卫生间,一只手突然就捂住了我的嘴!
“唔!”
完了!
我整个人拼命地挣扎,想叫叫不出来,零星的呼声完全被棚户楼夫妻吵架的声音所掩盖,那人浑身酒气,直接把我从公共洗手间的后门拖了出去。
“老婆,好了吗?”
顾霆,救我!
我想要呼救,却被那人捂着嘴发不出声,泪水夺眶而出。
“别哭。”
耳边传来一声熟悉沙哑的声音,让我整个人都懵了。
顾南城?
“唔唔唔。”
“不要怕,我带你回家。”
他满嘴的酒气,让我越发的恐慌,像拖一条死狗似的,直接将我拖出了巷子,再然后打开一个棚户屋的门,直接将我扔在了床上。
我惊魂未定,立刻就摸向了怀中的手机,却没想到他快我一步,直接抢过我的手机,砰的一下砸在地上。
啪!
手机屏幕直接裂开了,我眉头狠狠一皱,也怒了。
“顾南城,你想干什么!”
顾南城迷茫地看着我,一步,一步,跌跌撞撞地朝我走过来,双眼皆是醉意,桃花眼里水光淋漓,很软,很软。
他满脸通红,蹲下来看我。
“我想跟你回家。”
我的心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撞了一下,很酸,刚才被他拖着走的怒气莫名就散掉了。
“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多少酒?”
他有些迷茫地看着自己的手,扳着手指头数着。
“一箱,两箱,三箱.....不记得了....”
一箱,两箱,三箱??
“你还要不要命了!”
我气结,连忙将他拉起来,却被他一下猛扑,扑在了地上。
“你都没了,我还要命做什么?”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我,将我的双手反剪在头顶,目光涣散而又茫然。
“十三年前,我就是在这个地方遇上的你,那个时候,你好瘦,好脏,还好黑,我最讨厌脏的东西了,可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朝你伸出了手。”
他的头靠近了我一些,眼底满是柔光,继续说。
“后来啊,你就跟个小尾巴似的跟在我身后,怎么赶都赶不走,我当时就想,哎,你这么烦,以后谁敢娶你?”
他的声调越来越柔,越来越轻,就像一把钩子,一下勾起了那些已经被我埋藏在心底的回忆。
“南城,你醉了。”
他轻笑一声,唇角勾起苦涩的弧度。
“我是醉了,我如果没醉,又怎敢对你做接下来的事?”
我心底咯噔一跳,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果然下一秒,我的上衣裙子嘶啦一声被他撕成两半,他一下就挤到我两腿之间,笑容邪肆。
“小欢,我忍了好久,好久,现在,我,不想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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