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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航没有回答这是我意料之中,可他用这样蹩脚的方法转移我却怎么都没想到,他现在连骗都不愿意骗我。
不知道这算好还是不算好。
闭上眼睛,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我们结婚那一天,他站在我面前,满脸深情说,“文静,我们过一辈子。”
我含着泪说一句,“好。”
那时候他说的话是不是出自于真心,他说我们过一辈子的时候,不是我爱你,也不是我会对你很好,而是一句看似简单却又不平凡的一辈子的诺言。
男人不知道是不是都会健忘,还是女人太过小心眼,往往他们亲口说的话,自己不记得,可我们却记得清清楚楚,就连当时他说这句话的神态和语气,在心里刻上了一般,想忘都忘不掉。
这一晚,我怎么睡得着,最后一点希望也被他这闪躲的语气给毁灭,我问我自己,恨不恨他。
说不上恨,挺悲哀的。
早上醒来时候,林安航已经去上班了,但是他难得亲手为我做了一顿早点,二老正笑呵呵在餐桌上喝着茶,慈眉善目说了一声,“文静醒了?快过来吃早餐,牛奶都冷了。”
说完,还拿起碗内的鸡蛋给我仔仔细细剥着,那一刻,我觉得心里的愧意被他们激发的让我不知道如何是好。
因为从昨晚那一夜开始,我就已经决定要对不起二老了,我是一个心软的人,也是一个懂得善恶的人。
世界上这么多婆媳关系吵的不可开交,可他们对我比亲生父母还要好,我感激。
我吃了几口早餐,虽然难以咽下,却也吃的干干净净,二老眉开眼笑的握住我手说着,“好孩子,再多吃点。”
我立马推脱说要迟到了,他们才算了。
早上我提着包去上班,刚走到公司门口,苏茜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冲出来之间将我拽住,直接给了我一巴掌,那一巴掌上脸我整个人都没有回过神来,站在那里傻傻的。
她却还得寸进尺在哪里泼妇骂街一般,指着我鼻子说,“宋文静!你这贱人!我是不会和林安航分开的!我们是相爱的!他根本不爱你!你用了什么下流手段让他离开我的!宋文静!你他妈就是个婊子!”
喝,这世界上怎么那么多小三骂正室婊子,当婊子的人还想反咬一口真是耻辱。
我也不是什么善茬,这段时间我之所以一直忍气吞声,是念以前我和苏茜的情谊,我在等着她迷途知返,我在等她明白女人之间的友谊比男人和女人的爱情要重要的多了许多。
可现在看来她根本没有醒悟过来,她想要抓住林安航,她想要和我为敌,她准备为了个男人抛弃我们从小到大这么多年的情谊。
她在那里张牙舞爪的骂着,我背后却仿佛有一个黑洞将我困住,只能够看见苏茜那张狰狞的脸,和在耳边反复循环的脏话。
她的脸,变得陌生无比,眉眼依旧是当初的模样,可什么东西变了,她再也不会带着柔和的笑意和我说,“宋文静,你就是个猪脑袋,你怎么能够让别人欺负了你,走,告诉我,哪个混蛋,我给你收拾去。”
我伸出手用了平生最大的力气,对着她狂妄的脸抡了一掌过去,我希望打醒她,她一定是被什么东西蒙蔽了眼睛,我想要拯救她。
可那一巴掌下去,她一个不稳直接就坐在了地上,抱着个肚子在地下嚎啕大哭,满嘴咆哮着疼,毫无形象的模样。
我忽然明白过来什么。
可又什么都没明白过来,只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远处快速狂奔了过来,看到倒地的苏茜他满是焦急,狠狠推了我一把,用无比失望的口吻说,“宋文静!我没想到你是这样恶毒的女人!茜茜现在怀孕了!我说了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你为什么就不知道宽容!”
他说的话并不多么恶毒,可听在我耳朵内却像是一个巨大扩音机反复在散播着,他说我恶毒?
我特别平静说,”林安航,我要是恶毒,在今天那顿早饭上我就不会为了自己没和他儿子处的好心生愧疚了。
林安航,我要是恶毒,苏茜刚才就不是倒地那么简单,我应该伸出脚在她肚子上踹上几脚。
林安航,我要是恶毒,你出轨还想进那个家,睡那个房吗?我应该让你净身出户,睡大街。”
他也并没在理我,反正此时的我所说的话怎样都显示我是错,面对我的长篇大论,他只说了一句,“宋文静,这么多年来是我看错你了。”
我永远都忘不了他那个眼神,带着满满的失望,好像我背叛了他一样,他抱起地下的苏茜头也不回离开,我手脚冰冷站在那里许久。
脸上那一巴掌还是疼的,周围人的眼光像是要将我活剥了一样,外面烈日当头。
我额头上泛着冷汗蹲了下来,不知道该怎么办,想哭,没眼泪,想要,没什么值得好笑的东西。
直到面前站了一个人,我看见他黑色棉质长裤在阳光下泛着一种神秘的紫色,他声音特别熟悉,像是在哪里听过,他说,“丢不丢脸,公司不是公共场所,起来,不然我叫保安了。”
我忽然冲过很没形象一把抱住他腿大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骂着说,“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么没良心!他怎么就没看到苏茜给我的那一巴掌!这么多年我给他最大的自由,我努力做一个好妻子,可在他眼里他却觉得我是恶毒的女人,他喊苏茜喊茜茜,他从来就没喊过我乳名,静静....从来都没有。”
他被我这忽然的动作搞得很为难,满脸尴尬的看向周围,却还是很绅士将我从地下扶了起来,耐着性子说,“你别哭,并不是所有男人都是那样,我们进去说。”
我就是不肯,因为在满世界孤立的地方,他就是我的救命草我怎么肯放手,他见我陷入了无法思考的地步,忽然喊了一句,“静静,外面真的很热,去办公室说,里面有空调。”
他喊我乳名然后我想起了我妈妈,所以哭的崩溃无比的那一刻,还是安静下来,至少没有抱着他腿狂妄大哭了。
你想着一个平时高高在上的大总监居然也会有这样的窘境,他牵着我不顾同事异样的眼神进了那条昨天还觉得豪华无比的vip通道,我们站在那里等电梯。
许深霖的助理在一旁有些为难的说,“总监,这样...不好吧。”
许深霖看向电梯门上的倒影,脸上没有半点异样,面无表情的说,“了解员工情绪,也是公司职责。”
助手马上闭嘴,电梯门一开,他将我牵了进去,我还在那里哭,脸上那一耳光像是鬼一样始终散不去。
电梯到达四十二层时,电梯门叮的一声开了,我忽然醒悟了过来,扒拉着电梯门始终不敢进去,带着哭腔说,“总监,你不会是公报私仇要开除我吧,刚才是我糊涂是我让您难堪的,可您要知道,一般崩溃中的女人,道德底线特别低标准,这事儿您不能怪我。”
他一挑眉,认真看向我,“那怪我?”
我立马摇头,“哪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他冷冷的回过头看向我,缓慢的说,“所以呢。”
我忐忑的说,“所以您还是放我下去吧,我自己去写辞职报告。”
他一步一步走向我,我以为他伸手要打我,害怕的闭上眼睛等待疼痛袭来那一刻,谁知他却将我的手指一根一根从门框上掰了下来,并且表情严肃的说,“辞职报告是要写,离职后损坏公物也是需要扣钱,并且严惩不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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