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他们二人看似凶险,其实无事,你此时上去,只会自己受伤!”媚娘小脸儿刷白,却固执不松手。
稚奴见她如此担忧自己,心下一暖,正待再说,却忽闻得身边众人齐唤太子。稚奴一惊,回头看时,正见李恪剑势收也不住,便往跌跪在地的承乾面上扫去。
心下一惊,也顾不得媚娘劝阻,大喊一声住手,便三步并做两步,一边伸手抽了旁边金吾卫佩剑上前格挡。
媚娘见状,只惊得心颤欲裂,尖呼一声“不可!”
便也紧随稚奴之后奔上台前。
说时迟那时快,稚奴之剑挡了李恪之剑时,李恪手中之剑尖已然距承乾只差分毫,猛然见稚奴从斜刺里挡来,他一惊,手忙脚乱之下,剑尖竟被稚奴之剑挑开,却反向一荡,直奔稚奴面上。
这下子,救人的反受害,稚奴也呆了!
正在此时,一道巨大的力量冲了过来,接着剑光一闪,一点红影飘然而落,稚奴只觉得自己被一个娇小而又强大,坚定而又温暖的躯体紧紧环住,手中剑一松,不由啊了一声跟着倒下。
再接着,他眼底只剩下那漫天飞舞的黑发,与那华美如牡丹的娇容。
这张娇容离他如此之近,竟叫他不由自主心口狂跳。
“你没事吧?”媚娘的问话,却唤醒了稚奴的神游,正待回答,却见了三哥手握长剑,怔立一边,急忙支起身子挡在媚娘身前,张开双臂情急求道:
“三哥!别伤她!”
刚说完,便发现三哥并无伤人之意,心下不由一松,再觉得颊边微痒,转头时,才看到媚娘一头乌发,竟直披如瀑。
他这才发现,方才那一剑,竟将媚娘头顶所簪的牡丹划落,一头青丝皆尽飘落。
长出了口气,他也不曾注意周围之人盯着青丝披散,如飞仙临世的媚娘的眼底,尽皆是一片惊叹之色,只到处替媚娘寻那牡丹——
还好不多时,他便寻着了:却原来在媚娘护着自己时,落入自己怀中。
且还真巧偏偏就掉入了胸前。
稚奴一笑,小心拿出来,正欲还给媚娘,眼角一扫却见太宗上台,吓得急忙只将花拿在手里,叉手欲礼。
然礼才一半,便被太宗扯了起来。上下扫了一遍之后才拍拍他的肩膀,道:“没伤着吧?”
稚奴含笑摇头,太宗才道:“你做得很好。”
又放开了他,去瞧媚娘。
不知为何,他发现,太宗此刻看着媚娘的眼神中,有了一些让他不甚喜欢的东西。
于是急忙上前道:“父皇,三哥……”
“没事,只要你们没事,他们也会没事。”太宗收起对媚娘赞赏的目光,转身看向仍然呆坐于地的承乾,与径立一旁,盯着这边的李恪,怒道:
“你们这是在比较剑艺,还是在互相残杀!?”
太宗一声喝,惊得所有场中之人,全数跪下,山呼万岁。
承乾虽然愤懑,可也跟着跪下请太宗恕罪。
太宗慢慢行至他面前,先伸手拉他起来,才道:
“你的腿脚还没好,跑到这儿来做什么?”
承乾起身,垂头道:
“儿臣听闻父皇要求诸位皇子凤台较艺,便想着自己身为诸皇子之首,自当前来,以展所学。”
“胡闹!你的腿还没好利索!你这不是来较艺,是在给自己的伤情雪上加霜!”
承乾见太宗生气,凄然一笑:
“雪已然厚到能压断腿了,那再加一层薄如无物的霜,也没什么意外。”
“这是我大唐太子该说的话吗?”太宗气得厉喝:
“我大唐太子可以伤,可以残,可以死,但却绝对不能自暴自弃!承乾,你太让朕失望了!”
一句话扔出口,承乾只觉得心中一冰,但还是垂首道:
“儿臣知错……”
太宗缓和一下,知道自己这番话,已然让承乾心凉,便软下声音道:
“承乾,你是朕最喜爱的太子,也是朕的继承者。既然要做一名继承者,那便要有承继天下的气度和样子。这般软弱,却不是你应有的样子啊!
承乾,你要记得,这天下迟早是你的。可在这之前,你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你必须要让自己能够扛得起这天下才成。知道么?”
一边说,太宗一边将双手放在承乾肩上,心痛地看着这个儿子。
承乾抬起头,看着父亲的目光中有些泪水:
“父皇,儿臣胡闹,让父皇伤心了。请父皇责罚!”
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的这个君王父亲,可以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来。
“责罚什么?你伤心难过,也是人之常情。但是记得,伤心可以有,但别太久了。久了,人就伤成了废物。好了,你来也来了,便到一边陪着父皇,看看弟弟们较艺吧!王德!”
太宗一声轻唤,王德立刻上前来,扶了走路仍然一步一拐的太子往一边儿太宗龙盘(就是坐的地方)处,另请了一张圈椅,扶他坐下。
承乾看了看诸人,终究还是一脸不甘地坐下了。
接着,太宗又看向李恪:
“恪儿的剑法,果然进益不少。也真的是知道克制自己的冲动与莽撞。不枉父皇给你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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