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这人在治军上真的是绝对严格,哪怕那人是他儿子,也不与外人有甚区别。
习惯了耳边聒噪,一时间骑在马上无人再来搭讪,感到十分的不自在。但凡听见风吹草动都回首察看,却总不见朱高煦回来,一整天下来我越发着急了。
等扎营时忍不住走至朱棣营帐处询问:“真的不派人去找一下阿煦吗?”
朱棣轻抬了眼看我,丢来一句:“你对他倒是上心。”令我不由气结,他这个父亲当得也太违心了吧,自己儿子一点都不担心的?
却见他嘴角扯了扯后道:“放心吧,阿煦虽年纪还小,但论心思已足以独当一面,在谋略上也不至于吃亏。”我听得惊愕不已,他说得人是我认识的朱高煦吗?怎么跟我认知里的男孩不同呢?从朱棣那折返回去后夜里几度出来察看,都不见人回来。
隔日又再继续上路,虽有朱棣的保证但我仍不能放下心来,直到午时忽听身后有人喊:“小朱将军回来了。”我惊转回头,果然见朱高煦骑着高头大马从队伍后往前奔来,而在他身前的马鞍上横挂了一个人,不是绿荷又是谁?
他竟然当真将人给抓了回来,而且是毫发无伤。眯眸细看,发觉绿荷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而朱高煦则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摁住了她不让她动弹。
这架势不由让我侧目,两人显然是经过了一番较量而最终决斗出来是朱高煦赢了,关键是当他近了时就看到那脸上有两道明显的血痕,可他还咧了嘴在冲我傻笑。
“小兰,看见没?我把这妞给逮回来了。”
我看着他这副炫耀的样子当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有他这么得瑟的人吗?绿荷就耷拉着脑袋也不看任何人,像是一副心灰意冷状,估计这小子出手没轻没重的。
但在过去片刻后我不由询问:“你就这么带着她?还有不用向你父亲汇报吗?”
朱高煦扯扬了嘴角笑说:“她乐意被我这么带着,刚回来时已经先跟父亲说了。”就是说朱棣默许了他把绿荷“带”在马上走?这是要亲自看押吗?
“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我没再对此件事有微词,因为虽然绿荷原本是我的婢女,可她是敌国奸细已毋庸置疑,我也不可能再去保她了。
可我这问本是关心了询问经过,却没料朱高煦吱吱唔唔地含糊其辞:“也没多久吧,就是……就是找人找得久了一点。”话落眼神闪烁移转,明显有所隐瞒。
我也懒得管了,只要他人没事回来就行。
可是到了夜里我刚要入睡,却听帐外有人喊:“不好了,小朱将军与殿下的人打起来了。”心头一沉,朱高煦与阿平的人?连忙钻出营帐到外面,朝着人声密集处而走。
明显的拳脚打斗声从人群里传来,我好不容易钻进内后发现与朱高煦打架的人竟然是燕七。两人手底下功夫不分伯仲,打得两相不可开交,朱高煦还是那副直愣愣的样子,燕七却是眼含怒意,招招打的是他要害。
我环目而扫,不止惊动了朱棣,连阿平也站在旁边目视着场上,不过两人都没有要出声喝止的迹象。目光凝在阿平身上一瞬的同时听到朱高煦的一声震吼,惊转过头见打斗的两人已经分开,但是双方都捂着胸口在喘息。
朱高煦扬声而质:“你发什么疯?”燕七却只狠狠瞪着他不作声,听周旁的窃窃私语似乎都不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矛盾。
这时才听朱棣沉声开口:“军中私斗该以何罪论处?”
他一问朱高煦就瘪了,耷拉着脑袋一副听候发落的架势,朱能无奈而回:“打十军棍。”
“两人都罚。”朱棣丢下命令后就转身而走,围观的人群也都散去,但是执刑的人还留下。于是朱高煦与燕七都趴在了地上,十军棍下去不至于惨叫,但也听见两人各自闷哼出声,朱能在旁跺了跺脚恨其不争地道:“臭小子能少惹一些事吗?”
朱高煦不服气:“谁惹事了?分明是他不问青红皂白冲上来就打我。”
“好了,我也懒得管你们,要打滚远点,被元帅知道了有的你们罪受。”朱能也走了,空地处就只剩了我们几人,阿平早在最初人散时就走回了营帐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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