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服徭役的张大壮

铎的身影。

    李家村附近的河流中下一段，附近村子的几百男子劳力正在热火朝天的干着活，或者说，他们都在服徭役，县衙老爷牵头的清理淤泥、加宽河道的夏季任务。

    只不过今时跟往年不同，往日的徭役能把成年男子累的去了半条命，官家还不管村民死活，干活不仅要自带铁锹、铁锨等工具，还要自备干粮衣被。每年那个时候，总有倒霉的家伙丢了性命或者缺了胳膊断了腿。

    而今年，破天荒的，年轻的县丞老爷开工第一天就来到了大河边，告诉了大伙儿几件事情。一些话语许多人都听不懂，可那几件事情一宣布，原本安安静静、缩头缩脑的人群炸开了锅！

    给官家干活竟然管饭？还管饱！吃住都在河边，住的地方有点简陋，就是一些棚子。可那棉被都是崭新的，每人一条！这次的徭役还发放了各种工具给人们使用，结束的时候还可以带走，算作报酬！

    有人不懂，悄悄捅了几下身边的人，问什么是报酬？

    那人撇了他一眼，小声的说就是工钱的时候，周围的人倒吸了一口气，不敢相信。服徭役是没有钱的，有钱的人家还会花钱交上去，免了自家徭役，万万没想到今年的任务不仅管吃管住，还能把发放的工具带回去，要知道，农家里，一把破榔头都值万贯钱！

    当然了，破榔头不是说价格是万贯，而是说它对农家人的价值。

    一开始的时候大家真的是不相信，可几天之后，吃饱喝足，每个人的眼睛都瞪得大大的。自家过的什么样自己心里清楚，一家子人吃不饱穿不暖，半大小子天天肚子哐哐响，一肚子水。

    也不知哪天有人悄悄把自家半大小子偷偷喊了过来，尽管很累，可到饭食的那一刻，饭菜的香气与吸溜声，比所有声音都好听。

    管着衣食的小吏也曾被几百村民的胃口吓得瞠目结舌，急忙报给县衙老爷之后，年轻的县丞大手一挥，源源不断的粮食米面运了过来。

    一段时间以后，村民们服气了，也相信了那个新来的县丞的话。有上了年纪的老人心思也活了开来，终于遇到一个好的青天大老爷了，希望老天爷让此人多在此地停留几年，能让穷苦百姓吃起饱饭。

    县丞老爷对人好了，偷懒的也少了，活干的也快了。

    这一日，河边一组人一边挖土一边说笑，突然，一个半大小子指着河里，道：“你们看，河里有人？”

    “哪有？在哪？”

    “男的女的？”

    “死的活的，我看看、我看看！”

    活干了几天，一组人也都是附近十里八乡的，相互熟悉。顺着半大小子的指向，果然，一个身影在河流里翻滚，不知死活。

    三十岁年纪的张大壮赤着膊，望着湍急的浑水皱眉，水流很快，眼看着那道身影就要继续往下，他忍不住了，一下跳了过去。

    “哟，张大哥跳下去了！”

    “快、快，站好，接住，抓到他了。”

    就在这一天，服徭役的张大壮从河里救出来一个人的消息不胫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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